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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心思更為複雜。
她早在虞寰落草為寇時已經跟隨身畔,隨夫君一路走來,從匪徒叛軍到登王拜相,曾經花前月下的少年夫婦,經歷了生離死別,經歷了戰爭流離,最後卻衝不破候門深閨。眼見夫君取回幾房小妾,即使他對她依舊情深意重,她卻再難回到從前。
廉寵與逆龍帝的事情,她也始終看在眼裡。曾經她不明白廉寵的絕情,此刻卻陡然醒悟,原來他們都錯了,而只有她一直走著自己的路。
那個人自以為給了她全天下,奈何她要的卻不過人生一場醉。一時唏噓難解,感慨萬分。
“夫人才情絕世,敕佩服萬分。”
人群中一名男子突然出立。戴著雲紋馬面,身形高瘦,眼波如海,氣質優雅,笑面如風。雖有搭訕人/妻的嫌疑,卻偏偏令人生不出半分唐突冒犯感覺。
廉寵覺得此刻應該表現出自己大家閨秀的風度,於是朝他微微點頭垂目道:“公子過獎。”風流天然,那名作敕的男子一時怔愣失神。
蘇夢恭敬將廉寵一行人單獨請入搜珍記書房,約好明日登門親自將黃金交於廉寵手中,又贈送珍寶稀罕物什十數,皆上上品。廉寵樂得嘴角都合不攏。心底狂叫:
“天降橫財啊天降橫財!”
出得門來,凌夔早將廉寵引為自己,言談中少了戲弄,多了惺惺相惜,末了非得拉著廉寵去喝酒。伊人萬般阻撓,無奈廉寵早喜樂飄飄,屁顛屁顛跟著凌夔跑去“飲中八仙”,不想巧遇敕君,立刻圍坐一團把酒言歡,暢談笑語。
作者有話要說:我惡俗了……
其實從失憶開始,我就惡俗了
千秋萬世
“夫人進了蘭亭閣,又出門玩了會兒迷宮,之後便在蘭亭閣‘月下影’晚膳。王爺離開後,凌夔招待夫人與王妃欣賞歌舞,請的是紅樓歌姬,沒有新人。席間,夫人各樣菜色都嘗過,卻獨愛西州煮水魚與小米糕……”
張經闔的話語被逆龍帝一陣悶笑打斷,驚詫抬首,他已經十數年沒見眼前帝尊展笑了吧。
“西州煮水魚與小米糕……她口味倒是數十年如一日。”
逆龍帝直立鏡前,由李顰兒帶著十名炤陽宮侍為他整理冕裝,神態前所未有的輕鬆,嘴角輕揚道:
“張經闔,還記得她初來那年元宵,鬧著朕帶她去‘吃大餐’,朕點了滿桌山珍海味,她筷子也不動,連點三碟小米糕,最後腆著肚子死活要讓馬車把她運回來的樣子麼。”
回憶往事,張經闔亦不禁失笑,這廉姬向來如此,看見不喜歡吃的就說自己大家閨秀,要盯上愛吃的,饕餮大餐,風捲殘雲。
逆龍帝又無奈搖搖頭,示意張經闔繼續。
“歌舞畢,約戊時,夫人在金柳掛了許願牌。虎烈王妃打笑夫人許了‘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之願”
逆龍帝聞言回頭瞥了張經闔一眼,張經闔低頭應道:
“陛下,奴才恐褻瀆神靈,又事關夫人心願,不敢擅取。”
“神靈?元宵之後不就被收走丟棄了麼。”
“奴才知罪,這就遣人取來。”張經闔向門外使了個眼色後繼續稟道:“雖夫人以面具遮顏,風姿亦引得人群驚豔不已,王妃只得拉下紗簾,為夫人添置了披風方敢出門。夫人一路玩賞花燈,還奪回了搜珍記的燈王,贏得萬兩黃金。”
“燈王?”逆龍帝挑了挑眉,搜珍記燈王他早有所聞,每到元宵總是被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今年還是那道謎?”
“稟陛下,正是。”
“何底?”
當張經闔答出最後一謎時,逆龍帝怔了怔,沉默半晌後似自言自語輕喃道:
“你是因為害怕,才離開朕的?”
逆龍帝頭戴玉龍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