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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龍十年八月十二未時,離臺軍營帥府。
几案上的飯菜熱了又涼,涼了又熱,可大廳中來不停來回踱步,一身戎裝的帝王,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焦躁情緒。
宇文殤一生大大小小的仗,不計其數,成千上萬,縱使當年被三國盟軍打得左支右絀,僅餘千人破釜沉舟死戰時,也從未有過半點心慌意亂。可就從昨夜起,他的心口總是莫名其妙地抽痛,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今晨銀鼎湖又一次爆發了激戰,炤軍的形勢較前些日子大有好轉,甚至取得了區域性小勝,可他完全沒有喜悅之意,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皇上,皇上!”
終於,他盼來了金門關的急報。
信鷹帶來了十二個時辰前虞寰所手書的密報:
溟滄候,病重難治,薨於逆龍十年八月十二日酉時。臣如計行事。
宇文殤寒著漆黑鳳目怔怔看著密書,臉色略略蒼白,手指關節發青,猛然一握,坐於榻上,闔上雙眼,深深呼吸。片刻後再度睜目,森森然如閻羅:“滄溟一代要出事了。立刻八百里快報,傳朕手諭,急調雲州軍十萬前往白兼溪。”
“遵命!”斥候奉命退下,孰料剛出門,又急匆匆地奔了回來,身後跟的卻是一名雲州兵。
宇文殤不待對方跪拜,已經搶過去抓過他手上的緊急文書,一邊閱覽,一邊聞得那兵士稟奏道:“稟告皇上,二十天前,秦王已經急調雲州兵士前往白兼溪一代,大軍此刻應該已經入駐燕子臺。”
宇文殤看完後,神色稍霽,縱使心裡仍然突突直跳,卻強自鎮定,吩咐進食。
到了傍晚,用過膳食後,他取出懷裡細心折疊的絲絹,這是這些日子來,廉寵寫給他唯一的一封書信。
信中用了超過一半的篇幅描述嘯龍谷她和他的替身的趣事,再用了接近一半的篇幅抱怨她獨自在祁華山的一些生活瑣事,末尾兩句話:
“我馬上就要回京看看煥兒,然後就來找你,很快就要見面了,你別每天催信跟催命似的。Ps:晚上沒你給我當抱枕,我好像有點失眠。愛你的娘子啟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靠著這份不倫不類的窩心,他渡過了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夜晚。
等待的十二年,讓他越來越無法承受這樣的孤單與思念。
“該死的女人……”他狠狠捏緊絲絹,氣急敗壞自言自語,“真是皮癢欠收拾了!”
咚咚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宇文殤迅速收起書信,尚未開口,便有人焦急道:“皇上,皇上,金門關的急報!”
身旁伺候的女御急忙上前給宇文殤穿靴,卻被他一把揮開:“立刻呈上來!”
“巳末午初,錦江谷地遇西覃兀子飛大軍二十五萬,戰。”
“兀子飛?!”宇文殤一掌拍案,赤足站起,面上風雲陡變,鳳目幾番波轉,漸漸凝結成冰:
“朕到底低估了你……你竟然想劃江而治!來人,立刻傳召諸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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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關軍報在眾軍士手中傳閱,每個人都面色沉重,帥帳中一片暴風雨前的死寂,只聞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他奶奶的,想不到兀子飛竟然用如此強大的水軍作幌子……”紀震虎第一個開口。
楊榮抱拳行禮,朝宇文殤道:“皇上,這封是今早的軍報,恐怕現在戰事已有分曉……”
眾將士聞言,皆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
此乃龍虎之鬥,兀子飛、虞寰皆萬人難敵之猛將,兵力相當,究竟鹿死誰手,誰也不敢妄加猜測。
“皇上。”楊榮出列跪地:“某願領兵強攻錦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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