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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賀曼的話,鍾子陽總感覺心底有些不安的預感, 他吐了口氣,扯住蕭樂的袖子,低聲道:「你一定要跟緊我啊。」
蕭樂點頭:「好。」
可惜的是,鍾子陽低估了他的惹眼程度,也忘了他身旁還有一個更加引人注目的蕭樂。他挑的這副面具太過隨意,根本起不到遮擋的作用,許多人一眼便能認出他來。
蘭斯好幾次請他上辦公室見面的事早已傳遍公司上下,流言都換了好幾個版本,說什麼的都有,只是鍾子陽兩耳不聞窗外事,分毫不知自己已成了眾人眼中急需結交討好的物件。不少賓客自鍾子陽進場那刻起,便陸續朝他的方向靠近,試圖認識這位蘭斯面前的紅人——畢竟能入得蘭斯法眼的人少之又少,上一個享受這種待遇的,還是路易斯,不同的是,路易斯可從不出席這種場合。
鍾子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從門口走到餐桌這五十米的距離,他已經被攔下了十幾回,手環裡的申請訊息已經塞滿了通知箱,期間還拒絕了好幾位名媛的邀舞。有些人甚至曲線救國,選擇去和蕭樂搭話,然而蕭樂卻始終一言不發,目不斜視地站在鍾子陽身旁,偶爾替他擋一擋,跟保鏢似的。
鍾子陽從沒碰到過這種狀況,又不能學蕭樂冷著臉,難免有些焦頭爛額。所幸沒過多久,一個溫和的聲音替他解了圍:「抱歉打擾各位,不知能不能把子陽先借我一下呢?」
來人穿著一套淺灰色的西裝,素淨的面具上僅插著兩根杜鵑尾羽,氣質溫潤。眾人瞧見他, 互相看了一眼,便識相地散開了。
「謝謝,寧啟。」鍾子陽長舒一口氣,納悶道,「他們今天究竟怎麼了?」
「你可真是……連自己紅了都不知道。」杜寧啟的視線在他倆的禮服上轉了一圈,頗有些意味深長,「你們……」
「什麼都沒有!」鍾子陽打斷他的想像,「真的。」
「我可一句話沒說。」杜寧啟笑著給他取了一杯香檳,又拿起另一杯遞給蕭樂,「你就是蕭樂吧?你好,我叫杜寧啟。」
「你好。」蕭樂回道,卻沒有去接那杯香檳。
杜寧啟並不介意,淡淡一笑:「我聽子陽說過你的狀況,最近相比以前,有沒有什麼變化?」
蕭樂想了想:「有一點。」
「比如?」
「睡得更好一些。」
「挺好的,可能是外界刺激促進自我修復,繼續保持吧。」
鍾子陽正在旁邊夾吃的,聞言手一抖,把勺子裡的肉全倒了回去。杜寧啟是不知其中緣由,這一個月以來,蕭樂都是和他一塊睡的。客房的制暖機早已被修好,可誰也沒有主動提出搬回去的事,久而久之,兩人都形成習慣了。
蕭樂朝鐘子陽看了一眼,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鍾子陽:「……」
「雖然我還有很多想問的,但這裡始終不好說太多。」杜寧啟環視四周,輕聲道,「等到舞會結束,我們另外找地方好好聊一聊。」
「可以去我家。」鍾子陽提議。
「也行,不過……」
「我的舞會才剛剛開始,你們怎麼就想著第二場去哪了呢?」
杜寧啟的話被打斷,三人同時轉過身,蘭斯和莉莉正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他帶著半邊面具,手中拿著一隻銅色懷表,身穿一件黑色長袍,如同鱗片的暗金紋路由右袖蜿蜒而上,直至肩膀處勾出一個蛇頭,栩栩如生,像是真有一條盤桓在他身上假寐的黑蛇,與他十分相襯。
鍾子陽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好在杜寧啟頗為冷靜,微笑道:「博茨先生,抱歉,我和子陽實在是太久沒見,您知道我們這種做科研的,都有些毛病,有時候聊起來難以顧及旁人,這樣在舞會上也太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