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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山上下,除了嶽清源,哪一個不是對你恨之入骨的!你卑鄙無恥,自私自利,殺害同門,連累掌門,你怎麼還有臉在世上苟活著?!」
洛冰河狂笑著,一遍又一遍地踐踏□□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尊心。
宿怨已深,洛冰河哪還會在意他的生死。
反正,夜還很長。
☆、嗚咽
沈清秋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竹林、竹舍,被焚毀殆盡,只有焦黑的殘垣和枯根,歪斜倒塌,上有白煙混著糊味縷縷飄散。
這片荒涼蕭瑟的景象,沈清秋越看越驚顫。
「小九。」
背後傳來一道熟悉又空靈的聲音,沈清秋猛然回過頭去。
入目的,是臉色蒼白、滿身血跡的嶽清源。
「你……」沈清秋喉嚨發澀,惶恐失措,驚顫地看著他身上的血流。
嶽清源那乾裂的嘴唇微微張合:「小九,你……你能……」
沈清秋微微抬眸,與他平視著。
「再喊我一聲……七哥嗎……」
嶽清源忍著肺部傳來的巨大痛楚,緩緩說道。
說罷,嶽清源的手慢慢抬起,似乎是想撫摸著沈清秋的臉頰。
只見清風徐來,嶽清源額前那幾根凌亂的髮絲打在了他的眉梢處。
沈清秋眼睛泛起了血絲,凝望著他半晌,最終說道:「嶽掌門,你怎這般模樣?」
嶽清源聽了,手停留在半空中微微顫抖。他慢慢地垂下頭,神情有些落寞:「……你終究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眼看著嶽清源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沈清秋有些心慌,伸手去觸碰,卻怎麼也碰不到。
最後,嶽清源竟消失不見了。
沈清秋四處尋找,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彷彿失去了一件至寶。隨後,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走一步,頓一步,緩慢而不拖沓,反倒給人一種蘊含勁力、蓄勢待發的感覺。
一片焦土瓦礫之中,走來一道人影。
冷風穿原,那人黑袍寬袖微微浮動,臉和交疊的衣領一般的雪白無瑕,慢吞吞走出來,眼睛像長在天上,一副目空一切的神情;抱著手臂,一腳踩在一塊焦石上,一副興味索然的模樣。
沈清秋打心底裡想逃離這個人。
他這麼想著,實際上也這麼做了。
洛冰河眨了眨眼,頭部轉了一個微小的角度,一道冰雪凝刃般的目光投射過來。
他腳底生風地跟上了沈清秋,緊緊抓住了沈清秋的手腕。抓得很緊,緊到沈清秋怎麼甩也甩不掉。
洛冰河不緊不慢地說道:「師尊別走那麼快,弟子都快跟不上了。」
沈清秋蹙眉低頭看著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說道:「你來做什麼?」
縷縷飄散的白煙被風吹得有些消散瀰漫。繚繞的煙霧,漸漸模糊了沈清秋的視線。
朦朧中,沈清秋清楚地看到,洛冰河臉上掛著一種雖孩子氣卻能令人背脊一涼的微笑,耳邊傳來那低沉磁性的聲音:「弟子以往所受之辱,今日特來百倍奉還。傷我手足者,我必斷其四肢,挫骨揚灰。」
沈清秋僵住了,他抬眸對上了洛冰河那毫無溫度的目光,強作淡定道:「該欠你的,我已經還清了。你若傷我,天理難容。」
洛冰河臉上依舊掛著那和睦的笑容:「怎麼還的清呢?我的好師尊。」
說罷,洛冰河臉上漸漸掛著嗜血的笑容,那冰冷的大手逐漸搭上了沈清秋的肩膀……
場景一黑,沈清秋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個趴在他脖子上的小狼崽。
原來是夢。
沈清秋只感覺頭腦有些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