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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嶽清源,嶽清源啊。」
「師尊,你不會以為,裝瘋賣傻對我有用吧?」
「洛冰河,你是個雜種,你知道麼?」
「洛冰河,哈哈哈哈……洛冰河……」
「洛冰河,你有今天,都是拜我所賜,怎麼你不感謝我,反而這麼不識好歹?果然是個不知感恩的雜種哈哈哈哈……」
「你想死?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師尊,你這一生作惡多端,跟你有怨有隙也害,跟你無冤無仇的也害,半死不活了還能搭上一位掌門,你不死得慢點,將所有人的苦楚都同受一次,怎麼對得起他們呢?」
於夢境中,沈清秋很沒骨氣地掩面而泣,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無論是眼前呈現的血腥場面還是迴響在耳邊猶如地獄惡鬼般的聲音,都直叫他喪魂落魄。
最後,沈清秋是哭著醒來的。
由於夢境太過真實,讓沈清秋一時間分辨不清現實和夢境,意識飄蕩不定,意志十分薄弱。
「做噩夢了?」見沈清秋終於醒了過來,洛冰河收起夢術,憂心忡忡,輕聲問道。
沈清秋沒有應答。
「別怕,我在……」洛冰河神色軟了下來,他伸手過去,還未觸碰到沈清秋,就察覺到對方有閃躲之意,洛冰河愣了一下。
洛冰河最終收回了手,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他說道:「好,我不過去,你別怕……」
意識還停留在夢境之中的沈清秋用一種卑微乞求的眼神看著洛冰河,喉嚨裡壓抑著撕心裂肺的破碎嗚咽,他啞聲道:「洛冰河,我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好嗎?」
「師尊……」洛冰河心疼更甚,忍不住喊了一聲。
洛冰河,你做的都是一些什麼事?
過了半晌,洛冰河才反應過來,捂了捂嘴,暗暗責怪自己管不住嘴,差點露餡了。當看到沈清秋眼神迷離,彷彿還在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中,洛冰河當下輕聲呼喚道:「陵初,你怎麼了?我是阿醜啊……」
沈清秋過了很久眼神才聚焦於一點,視物逐漸清明起來。
「我……沒事了……」沈清秋說完這句話之後,像是發現什麼似的,霍地起身尋找他的那把普通細劍。
洛冰河邊遞給他細劍邊說:「都共睡一床了,何必還需要這把劍?」
沈清秋眼裡充滿了警惕,他說:「不行!如果你不習慣,不如我睡地上?」
幼時行乞,沈清秋也是和很多乞兒共睡一床的,那時候的他並不排斥和同性同寢的。
可他畢竟經歷了那麼多事,這些事如噩夢般深深地在他心底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痕——人面獸心的秋剪羅,放蕩不堪的十五,以及殘暴嗜血的洛冰河,這三人都曾對自己不懷好意,只不過他的身子最終給了洛冰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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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冰河自覺地把細劍隨意放在中間的位置,然後把身子往外挪了挪,看似乖巧般說道:「這樣可以了麼?」
沈清秋瞥了他一眼,最終說道:「我不睡了!」
他不想再夢見那些東西了。
洛冰河疑惑道:「是怕做噩夢嗎?」
「不是……」沈清秋掩飾道,「不過是睡意全無罷了。」
洛冰河也坐起了身,說道:「陵初,即使不睡,躺著也好。」洛冰河嘴上說著,實際上也暗自驅動天魔血。
沈清秋立即感到一陣暈眩,只有躺著的時候這股暈眩才漸漸消失。
洛冰河滿意地看著躺下去的沈清秋,自己也躺了下來,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黔藥谷的事嗎?」
聞罷,沈清秋略一抬眸,對上了洛冰河那灼熱的視線:「嗯……」
「我說與你聽。」洛冰河笑了笑,語氣中儘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