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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沈清秋,雖然不苟言笑,即便笑也是帶著幾分譏諷和得意,說話也會綿裡帶針,有一種捉弄人的壞心思在裡面,但是最起碼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一番人情味在裡面的。
可如今的他,面若冰霜,眉宇間儘是戾氣,那種極端的冷漠透徹在骨子裡,身上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森寒的氣息。
彷彿這個人在黑暗中奮力掙紮了很久一樣。
可是,明明是他洛冰河在暗無天日的深淵中掙紮了五年。
洛冰河不禁地想。
洛冰河還未細想下去,一抬手便擋下了向他刺入的修雅劍。
沈清秋發現他了!
更讓洛冰河驚異的是——
沈清秋的修為——才只是金丹初期!
連公儀蕭都已經是金丹初期了,沈清秋作為蒼穹山派一代峰主,居然還只是個金丹初期!
洛冰河有些不可置信。
明明他掉入無間深淵的時候沈清秋已經達到金丹後期接近大圓滿的階段了,怎麼現在卻只是金丹初期?
暗道光線太暗,沈清秋倒沒有認出洛冰河來,持續向他出招。而洛冰河雖然處在進階元嬰靈力停滯期,但對付這種初級金丹還是綽綽有餘的,索性也不跟他客氣起來,連環出擊。
「洛冰河?」
一道帶有一絲顫抖的聲音傳入洛冰河的耳邊。
修雅劍光在洛冰河臉上快速閃過,沈清秋終於認清來者何人了。
緊接著是修雅劍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洛冰河……」
沈清秋毫不猶豫地抓著洛冰河的雙肩,五指收緊,「真的是你!你沒死!」
可惜,洛冰河忽略了這種帶著驚喜歡愉的語氣,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燃燒起來,他諷刺道:「弟子沒死,師尊是不是很失望啊?」
沈清秋的臉上不再那般淡漠疏遠,他凝望著洛冰河的臉,眼裡泛著些水光,聽了洛冰河這句話,沈清秋欲想辯解,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說與他聽,可最終還是蒼白無力地說道:「沒有的事……」
「我且問你。」洛冰河強作冷靜,面無表情地說道:「可有悔?」
沈清秋愣住了,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悔。」
洛冰河似乎早就料到了答案般,靜默了一會兒,最終鬆了一口氣,面帶譏諷,笑得扭曲,他說道:「師尊既然不悔,那還留著這暖玉有何用?在人前裝樣子?噁心至極。」
沈清秋一個不留神,其腰間系的暖玉被洛冰河狠狠拽了下來。
沈清秋的心跌到了谷底。
洛冰河抬起手,將手伸到慘白月光的投射處,手掌一握,好讓沈清秋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塊暖玉化成齏粉的過程。
「今日重逢,我且放過你,日後再見,必會刀劍相攻。」
看著沈清秋這落寞失儀的模樣,洛冰河心下竟有一絲歡愉——
總算有點人情味了。
「從今往後,你我師徒,恩斷義絕。」
洛冰河冰冷的說完這句話後,便瀟灑地轉身離開,以致沒有發現身後沈清秋的異樣。
☆、羈絆
看著洛冰河愈行愈遠的背影,沈清秋臉色愈發蒼白,一個站立不穩,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出來。
刺骨的冰冷向四肢百骸襲來,沈清秋似乎是早已習慣般,撐著修雅跪坐下來。
大概是疼極了,淚水氤氳了他的視線,世界變為霧濛濛的一片。
每當寒毒發作的時候,沈清秋都會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暖玉,彷彿這樣,就不冷了。
畢竟這幾年都是這麼撐過來的。
這次也不例外。
當手掌心感知到那裡空無一物的時候,沈清秋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