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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她在我那裡休養幾天,我怕她回來睹物思人,到時候更傷心,”洛彥垂著頭回答。
洛建華一聽渾濁的眼睛又湧上了一層水霧,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也好。你準備怎麼辦你爸的身後事?”
這麼一說洛建華真真又要哭出來,一般年歲大的人眼淚並不容易流下來,可是這真到了傷心之處,光是想想都能哭。都說養兒防老,等自己去了也有個操辦身後事的人,可偏偏現在變成自己操辦兒子的身後。
在經歷了喪妻之痛之後,洛建華不得不面前老年喪子。
“警方說找不回爸爸的遺體了,但是爸爸生前最喜歡熱鬧,所以我不想讓他孤零零的走,”洛彥強忍著悲痛說道。
洛建華點了點頭:“是啊,你爸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熱鬧了。你好好地送他最後一程。”
在一日後,但凡是與洛家有交情的家族都收到了洛家發來的喪信。雖然洛彥這幾天只是回來呆了一會,不過神情都還算平靜。秋梓善雖然擔心,但是也明白男人不同於女人,他們就算心頭滴著血他們也不會表現出來。
就在葬禮的前一日,秋梓善早早地在洛彥別墅的客房睡下。這幾日她天天都陪著許瀾,陪著她哭或者看著她哭。即便她沒有做任何事,可是她也打心底油然升出疲倦之意。
半夜的時候,只聽見外面嗚嗚地吹著狂風,勁風拍到窗欞的聲音發出的震顫聲讓秋梓善在睡夢中清醒過來。
她慢悠悠地張開眼睛,盯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從出事那天起,她幾乎都沒有見過洛彥,她不知道他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休息。
就算是他匆匆而來,也表現地格外平靜,讓秋梓善連安慰的話都不知從何說起。
就在她翻身準備再睡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是有人在開隔壁的房間。
秋梓善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隨後又慢慢放鬆,她掀開被子墊手墊腳地朝著門口走去,等她走到隔壁時就看見一直緊閉著的房門露出了一條細縫。
就在她在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她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一聲抽泣聲。
隨後那樣的聲音越來越大,可是接著又壓了下去,但是接著又是一陣沉悶地哭聲,這不同於女子尖利地哭泣聲,卻一聲聲如同刀般插在秋梓善的心中。
她捂著自己嘴靠著牆壁,拼命壓抑著要從喉嚨溢位的聲音,她只敢這麼默默流眼淚,連伸手推門進去的勇氣都升不出一絲。
房間裡傳來的聲音,猶如野獸受傷之後獨立舔舐的悲慼聲,明明你能感覺到他的痛苦,可是你卻無能為力。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痛苦的樣子,他甚至不願讓人看見他哭泣的模樣,即便有人認為他冷血無情。
等房間裡的聲音不再響起,秋梓善才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她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臉頰,匆匆上了床鋪。
而沒過一會,自己的門果真被推開了。
只聽著推門的聲音,秋梓善只覺得自己的眼淚已經忍不住要流出來。可是她只能強忍著,連帶著連身體的顫抖都得忍住。
洛彥只是在床鋪旁邊坐了一會,在掩了掩了她的被子之後,又離開了。
這一夜,註定是沒有人會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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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雲都郊區的殯儀館,完全沒了往日的安靜,從早晨開始往來的車輛便絡繹不絕。而洛家一早成立的治喪委員會,早就開始了準備工作。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從未見過這般宏大的場面,因為從大清早開始,便不斷有車子運送白色蘭花過來,足足運了六輛車的蘭花。而洛家更是動用了上百的工作人員,而正中央便是洛天齊的照片,足足有三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