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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白被蘇九歸吃掉，他只會變成自己其中一種能力。

蘇九歸想了想，可能是能夠治癒人。

小白貼近蘇九歸的耳側，輕聲道：&ldo;我也想永遠留在你的身體裡。&rdo;

這樣我就會永遠屬於你。

耳根子像是被什麼東西撩了一把，小白的氣息溫溫熱熱的，濡濕了他的耳廓，勾引人一樣往人耳朵裡鑽。

蘇九歸一低頭，在黑暗中正對小白的眼睛，那是一雙純白色的眼睛。

小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毫不加以掩飾，蘇九歸很少看到這樣的眼神。

我甘願被你吞噬，失去所有意志，然後受你驅使。

他盛著滿腔的愛意，彷彿他的世界裡只有你一人。

那是單純的，熱烈的，直白的，只有少年人才會擁有這樣的目光，成人的目光複雜，充滿算計和雜質。

蘇九歸恍惚間竟然覺得這樣很好，逐白長大之後就變了一個樣，小白跟逐白幼年時沒有任何分別，像是補齊了他的遺憾。

&iddot;

第二日，天剛剛亮，整個雲間城已經熱鬧非凡。

&ldo;快快快!&rdo;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ldo;再不走來不及了。&rdo;

蘇九歸倚著窗而站，藉此打量雲間城街巷。

此地可以將整條街巷一覽無遺，天府大人要過壽了，雲間城變得極為不同，人們忙忙碌碌，從城東跑到城西就是為了給天府大人過壽。

他一早起來，就看見客棧門口躺了具屍體，鮮血浸濕了石磚縫，那人昨夜死的，頭皮被人割去，死狀極為悽慘。

人們匆匆從他身邊路過，路過時多看他一眼，彷彿那不是個屍體，那就是個石板。

有好心人路過也只會說：&ldo;真倒黴啊，第一天就死了。&rdo;

&ldo;估計被人拿去賣頭皮了吧。&rdo;

&ldo;頭皮這麼值錢?&rdo;

&ldo;越稀少的越值錢，這可不一定……&rdo;

門口的人行色匆匆，談話也是飛快，好像是抽空說兩句話，別耽誤他們的大事。

蘇九歸留心聽這句話，人們對此見怪不怪，雲間城人對人命簡直漠然到可怕的地步。

蛇女給雲間城人打造了一個夢境，雲間城人活得高興，但也只有高興，不再擁有其他情緒，看見有人死了也只會說：&ldo;死遠點，千萬別死在我家門口。&rdo;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直到一個時辰後，有玄符軍帶走了屍首。

這是雲間城傳統，天府大人過壽前後律法被廢，這幾日雲間城格外鬆懈，殺人放火也沒人想出面。看見屍首之後會有玄符軍帶走，以免引起騷動。

蘇九歸進入過蛇女的噩夢，這實在是很像雲間城屠城日，屠城日時也可隨意殺人。

蛇女給雲間城人造夢無用，這東西刻在人們骨血裡，稍有不慎便能被喚醒。

蘇九歸正在想事，突然聽到驚呼一聲：&ldo;天府大人!&rdo;

眼前突然一暗，彷彿日食了一般，光線被吞噬。

龐然大物出現在空中，一寸寸壓下光明。

遮天蔽日之下，整個雲間城像是被罩了一層黑紗，客棧頃刻間陷入到昏暗中。

蘇九歸眯了眯眼，饒是他都過了很久才能反映過來，那東西太大了，從窗格望去只能看出一角，一時之間都辨不出來。

他仔細看了一會兒，覺得天上的東西像是一條巨大的魚，鯨舟?

這麼大的一個東西，就懸浮在雲間城上空，將雲間城整個籠罩在陰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