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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他也是鐵廢物一個。
將被子團在一起,太宰治摸到了床頭的手機,輕咳一聲改變聲線,撥出了熟悉的號碼:「該交稿了哦。」
滿意地聽到對面呼吸聲一滯,太宰治翹起唇角。
「織田先生,您的稿子完成得怎麼樣了?」
「……太宰。」電話那頭是相當無奈的織田作,「不要開這種玩笑。」
「織田作害怕了!那就說明織田作根本沒有完成稿子!」太宰治絲毫沒有被戳穿惡作劇的尷尬,坐在床邊翹著腿指責他,「織田作簡直是一隻鴿子精,要催織田作碼字比冬天把鼴鼠從地底下掘出來還難。」
這個話題織田作接不了,他確實在非常努力地拖稿,一直拖到編輯來偵探社暗殺他……他也還是要面不改色實則慌得一批地拖稿。為了躲避編輯的暗殺,他本月向偵探社請了一個小長假,跑到鄉下採風去了。
「太宰,你今天有按時上班嗎?」
「有的,我每天十點上班哦」
「上班時間是八點。」
「十點也差不多嘛。」太宰胡亂扯皮了一會兒,忽然提了個風馬牛不相干的話題,「織田作,有什麼運動可以快速練出肌肉嗎?」
「什麼?」織田作真情實感地驚詫了,太宰會問出這種問題就像是被奪舍,「你想要健身嗎?短時間內或許有些難度。」
「不急,不急。」太宰治含含糊糊,不肯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其實是為了讓另一個太宰去健身,負責躺平的他就能享受一些微妙的夜間生活,「晚上一起去喝酒嗎?我知道你今天要回來。」
他正想和織田作嘀咕一會兒安吾是否能在半夜三點前下班,織田作那兒卻突然插了通電話進來:
「抱歉,我得先接一下。」
電話掛了。
太宰治也正巧爬起來去洗漱,蹲下來去翻找自己囤著的繃帶們,準備按心情換一款嶄新的牌子。
這明快的心情一直到織田作又打電話回來。
「太宰。」織田作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疑惑情緒,「安吾說,有人要綁架你。」
「嗯?」正歪頭用肩膀抵著手機接聽電話,一隻手按著繃帶打結的太宰治發出了鼻音,「虛空綁架嗎?」
他忽得沉默。
此時外面還溜達著一個太宰治呢。
第21章 太陀
橫濱已經安穩許久了。
太宰治小時候……撿到書看見平行世界的記憶之後,他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壓抑的日子。現實生活上當然沒人壓得住他,即使是森鷗外也做不到完全控制太宰治的行為,但書加上另一個太宰的人格……
總之他過了相當一段時間神經緊繃的壓抑生活。
他又是那種受了刺激就要拼命反向生長的人,越壓越容易反彈。偏偏連反向生長的弧度都被別人算進了計劃裡去,一切的枝椏都修剪好了,像一盆養在溫室裡卻不自知的帶刺玫瑰。
被完全掌控的日子多多少少給太宰治帶來了一些ptsd,甚至一度有些過頭,連床上都巴不得他自己來動。
遭到了另一個太宰的嘲弄。
然後他徹底反彈了,生長到了另一個變態發育的方向。
他也想把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當一個惹人厭惡的幕後黑手。
也許凝視深淵的人自己也會變成深淵,但年輕且肆意的太宰治對控制一切這件事樂此不疲。
森鷗外與他共享書的秘密,是某種程度上的命運共同體,黑夜與他密不可分。他本人在武裝偵探社摸魚,和黃昏陣營的人關係良好。家裡那條鹹魚又和政府有著說不清的隱秘關係,他自己也和安吾交好。最重要的是他有書,藉此暗戳戳除掉了很多不安穩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