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姻緣樹下(第1/2 頁)
在項玉塘大街末尾處最偏僻的地方有一座祠堂,祠堂的旁邊,矗立著一棵姻緣樹,姻緣樹上,掛滿了人們美好的祈求。
或許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四周沒有充滿人間煙火氣的街景小吃,也無遊人大肆喧譁,在這摩肩接踵的地方,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偶有幾人前來,或是善男信女,或是神仙眷侶,或成雙入對,或形影單隻。
他們虔誠的在祠堂裡對著佛祖三叩九拜,有人求保佑家和安康,有人求子女飛黃騰達,也有人求來一張薄薄的紅色籤子,在其上寫下自己對姻緣的期望。
他們把寫滿祝願的籤子掛在樹上,讓期望隨樹生長。
我遠遠望去,見那姻緣樹穿紅戴綠,好似盛夏綻放了一樹紅梅。離得近了,還可以瞧見那籤子或新或舊,有的掛在樹頂,已經起了褶皺泛了黃。
也不知道他們的願望成真了沒有。我暗想。
“溫顏,你快過來!”祁晚低呼道,“這兒真的有一張藍色信紙。”
這樹算不得太大,而藍色在一眾紅色裡又是如此的扎眼,以至於祁晚一眼便看見了。“奇怪啊,怎麼會有人選用藍色的紙,求姻緣難道不應該都是紅色的?”她皺眉摸了摸其他籤子的材質,“而且別的都是布做的,他用硬卡紙寫了掛上去也不怕被雨淋壞。”
“別的籤子都是從祠堂裡求來的,材質自然都一樣。”我踮起腳尖去解那張藍色的信紙,“至於為什麼是藍色……”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祁晚一眼,她便反應過味兒來了,“對哦,蘇暮安的應援色是藍色。嘿,他要真掛個紅色的在上面,咱還得費半天勁去找。”
“而且他也根本不用擔心材質問題。”我把掛信紙的藍色絲帶順手寄了個蝴蝶結在手腕上,“這八成是系統剛掛上去的,一個線索提示罷了,咱看過了以後也就失去了價值,淋壞了也無所謂。”
我甚至懷疑就算我不解下來,也會有別的強迫症看不慣順手扔掉。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祁晚一把奪過去,念道:“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背面也有字。”
祁晚將信紙翻轉過來,只見背面用極小的字跡寫著:“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悽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爭知我,倚欄杆處,正恁凝愁!——《八聲甘州》【宋】柳永。”
巴掌大的紙面,密密麻麻寫的全是字,我將它接過來,顛來倒去的看。
“山有扶蘇,隰有荷華……山有扶蘇,隰有荷華……”我喃喃唸了幾遍,終於明白了系統的意思,遂無奈笑道,“行啊,這是點我呢。”
祁晚一看見古詩文就頭疼,“這什麼玩意啊,整這麼文藝幹什麼?”
“山有扶蘇。”我點了點最後的這個“蘇”字,“還看不明白什麼意思?”
“這句話原出自於《詩經》,本意是山上有茂盛的扶蘇,池裡有美豔的荷花。可讓系統拿來做任務,我就覺著是他在點我,讓我別忘了荷間彈唱那一池子的荷花,還有蘇暮安。”
“背面這首詞《八聲甘州》裡頭的第一句,把我和蘇暮安的名字都概括了。”我指給祁晚看,“這不就是你給我倆起的CP名兒嘛,你不知道瀟瀟暮雨這個詞的出處?”
祁晚張大嘴,“要我我都看不出來他什麼意思。”
“是呢,寫的這麼隱晦,幸虧我自己平常寫小說,背的詩詞還不算少。”
“文化人兒啊。”祁晚咂嘴,“對了,你高三寫的那個小說完結了嗎?”
我愣了愣,才想起來她說的是哪個,“《九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