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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們這代人,只要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好像也未能免除。
宋知音看他一臉無奈的樣子,忽然好奇道:「你當時怎麼會回來?」
她以為他會在更廣闊的地方飛翔。
趙旭寧難得的雙手一攤,說:「我姨給我拉了十幾個學生,班就這麼開起來。」
萬事朝好的方向發展,就很難再說放棄。
俗氣也很有趣,宋知音噗嗤笑出聲,垂著頭慘叫一聲,猛地往後退。
趙旭寧嚇得不輕,被她一肘子擊中,撐著牆說:「怎麼了?」
宋知音兩隻手攥得緊緊的,驚魂未定道:「差點踩到了。」
她聲音很輕,趙旭寧還是聽見了。
他嘖一聲,看著被壓扁的死老鼠說:「繞一下吧。」
本來就是抄近路,再繞過去又要花時間,估計要遲到了。
宋知音確實害怕,但還是能克服的,挨著牆說:「不至於。」
話很硬氣,但要有本事,她估計都想飛簷走壁了,眼睛還不敢睜大。
趙旭寧下意識手一伸出,虛虛擋住她半張臉道:「不介意的話,我拽你一下。」
又不是碰一下就要嫁人的年代,宋知音平常其實也很隨性。
她的那點子微不足道的脆弱,在此刻有了依靠,輕輕地嗯一聲。
兩個人往前走幾步,路也變開闊,間隔明明可以拉開,反而捱得更近了。
趙旭寧好像能聞見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生怕哪句話打破此刻的氣氛。
然而一輛摩托按著喇叭出現,看架勢是要從他們中間擠過去。
他貼著牆微微嘆口氣。
宋知音是鬆口氣,她懷揣著無法言明的一切,連一點點靠近都變叫人七上八下,短暫地得到一點冷靜。
這種轉變,趙旭寧不意外。
他甚至摸索出一點變化的規律,說:「快遲到了。」
什麼都比不上趕時間,宋知音加快腳步,走出六親不認的氣勢來。
她的頭髮微微飄動,呼吸變得快起來,額角沁出一點薄汗,坐在放映廳裡還在調整。
已經是片頭部分,趙旭寧不好跟她搭話,只是心思全不在劇情上。
宋知音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的意識飄來飄去,腦袋裡有七八個人在各抒己見,到散場都沒有統一答案,整個人像神遊太空。
趙旭寧以為她是沉浸在電影裡,心想這麼爛的情節居然能入眼,頗有些不可思議,手在她面前揮揮。
宋知音的眼珠子動動,一臉恍然道:「播完了。」
她什麼都沒記住,撐著扶手站起來說:「走吧。」
觀眾擁擠成一團,前後左右都有人,宋知音不知道被踩一腳。
疼痛和清醒掛鉤。
她不斷給自己灌雞湯,心想人到七老八十也有追求真愛的權利,古人還講事不過三。
如今她不過區區在十幾歲的時候失敗過一次,捏緊拳頭還是能接著上。
然而鼓勵容易,被鼓舞卻很麻煩,成年人就是會缺少一往無前的勇氣。
宋知音咬咬牙道:「趙旭寧。」
開個口卻沒下文,趙旭寧還以為她要去洗手間,伸出手說:「去吧,包給我。」
怎麼這麼「善解人意」?
宋知音嘴角抽抽道:「是別的話。」
入場和退場的觀眾們擦肩而過,他們的過往和將來也交織於此刻。
趙旭寧好像意識到什麼,一顆心砰砰跳。
宋知音卻不著急了,畢竟現在不是合適的場合。
她甚至慢條斯理買了份爆米花,站在街邊扭過頭道:「趙旭寧,為什麼找我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