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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點頭,「我知道,學校沒出事,老師一定是安全撤離了。」
賀凌揉揉堵得難受的鼻子,「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江越不是沒想過賀凌得知這裡地震了會想方設法過來,但是災區交通癱瘓,不是想來就能來的,他想著賀凌過不來,就算不是在首都也一定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哪裡想得到他老婆本事這麼大,居然能找他找到這裡來,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
江越心裡難受得揪疼,既後悔留下也不後悔留下。
他跪得端端正正,「老婆我錯了。」
「你沒錯,起來,我沒讓你跪著。」
看到有一隊軍人路過朝他們投來好奇的視線,賀凌低下頭避免跟江越以外的任何人對視,「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怎麼你,快起來。」
江越聽話地改蹲著,雙臂搭在膝蓋上看賀凌淚眼晶瑩,「你不罵我嗎?」
「沒力氣。」
「是不是肚子餓了?我去給你拿吃的。」江越沒等賀凌說話起身就要去找吃的。
趙鵬適時走來,手裡拿著壓縮餅乾和罐頭,褲兜裡還有瓶水,「吃的來了。」
「我不餓。」賀凌搖頭拒絕了江越雙手捧來的壓縮餅乾。
趙鵬不想打擾小兩口重逢,送完吃的就走了。
賀凌一手捧著額頭看乖乖蹲在一旁的江越,看他髒得快沒法看的臉、頭髮、衣服,看著看著剛止住的眼淚又滾出眼眶。
他低頭徒勞地想要擋住淚水,張了張嘴說:「江越,你記住了,你要是死了,我不守寡。」
第94章
不守寡只有兩個意思:再找一個和一起死。
賀凌說的明顯是後者。
看著他眼淚不斷劃落的側臉,江越心口揪成一團,疼得密密麻麻也酸得密密麻麻,眼眶一陣陣發熱。
他垂著眼說:「我不會死的,不讓你守寡。」
說完他將身體靠了過去,緊挨著賀凌,側臉沾到了一點眼淚,是涼的也是燙的,腦袋搭在賀凌的肩膀上,姿勢依偎。
他們保持著這個姿勢很長時間,周圍是被地震破壞殆盡的建築,再遠一些就是在照明燈下沒有停止過搜救的軍人和搜救犬,醫療隊在軍人的互送下趕往最前線,最後是搬運基礎物資的志願者和留下參與救援的倖存者。
黎明前的黑夜彷彿沒有盡頭,沒有月亮的夜晚見證地面上發生的一切,承載無限可能與希望的土地,還有土地上肩負責任的人們。
賀凌的雙臂一點點環緊江越的腰身,緊緊地把他失而復得的人摟在懷裡,五指抓著江越後腦勺的頭髮,意識到自己這樣可能把他抓疼了又迅速鬆開,改成撫摸。
他坐在石頭上抱著江越的樣子不像擁抱他的丈夫或情人,濃烈得透出一種母性,複雜得不只有一種定義。
愛人者無堅不摧,他願意為了江越做任何事,可以振作也可以堅強,但這些都必然需要一個前提,就是江越得在。
凌晨5點,天快亮了。
賀凌側身蜷在江越懷裡,後腦勺枕在他的手臂上,閉眼睡得很熟,打雷也吵不醒他。
為了讓賀凌睡得更舒服,江越支起一條腿,另一條腿則平伸著墊住賀凌的臀,沒讓他坐到地上,低頭垂眼看懷裡人哭過的眼睛眼皮紅腫,臉上已經幹了的淚痕只能用水洗乾淨。
天亮前氣溫有些低,他想給賀凌找件衣服或是毯子蓋一下,可惜這裡根本沒有這個條件,為了不讓賀凌吹到風他只能更緊地摟住,用身體擋。
趙鵬找了過來,手上還拿著一副不知道他從哪裡拿來的手套,顯然是用過的,但也比江越那破了洞的強。
他看了眼江越的手指,已經纏上紗布包紮過了,又再看一眼他懷裡背對自己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