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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帽子。他今年也有五十多歲了,當年革命勢頭洶湧的時候,為了鎮壓那些鬧事的新軍,被四川的總兵以壯丁身份抓進了行伍之中。
不過他自己沒什麼本事,遇到槍響就趴在地上裝死,進攻的時候總是在隊伍的最後面。據他自己親口所說,他這一輩子僅僅只放響過一次槍。所以混了八、九年的行伍,最終只混到了一個棚目。
餘少陽略略的從山坡上坐起了身來,沉著臉色盯著楊老頭,問了道:“楊官長,什麼事?”在穿越之前的特工生涯,已經讓他養成了一股遵守紀律的習慣。當然這種習慣僅僅是一種慣性,在他內心裡可從來沒有把這支隊伍裡的所有軍官當長官看待。
“哎喲喲,餘大少,別官長前官長後的嘛,以前你從來可沒這麼叫過哩。咱們這隊裡的人,除了隊正官算是個正兒八經的官長,咱這小芝麻綠豆的棚目,說都不好意思說出口。”楊老頭笑呵呵的揮了揮手說道,不過他的笑容看上去總顯得那麼牽強。
他是二排現在唯一願意和餘少陽說話的人了。自從餘少陽憤慨離家投身行伍,排裡的人雖然同樣都是新兵,可都沒對這個細皮嫩肉的少爺兵客氣過。唯獨這個老實巴交的棚目官上了年紀,心底自然比其他年輕人好多了,最起碼從來沒為難過餘少陽。
只不過前幾天發生黃二牛的事情後,楊老頭自己都覺得餘少陽變化實在太大了,他平時大大咧咧的說話,現在在面對餘少陽的時候都不得不顯得小心翼翼。此外,以前他是以“小子”來稱呼餘少陽,現在卻是找了一個“大少”的詞來代替,其中頗有一種討好的意味。
如今紛紛亂世,往往強勢者是最讓人敬畏的。
“楊官長,你想向我討水喝?”餘少陽看了一眼楊老頭手中捏著的竹水桶,裡面已經空空如也了。
“餘大少,瞧你,叫我老楊就可以了嘛。嘿嘿,還真讓你說中了,哎,剛才在縣城裡水筒子沒裝滿。我看你的水囊還鼓鼓的,分我一些子吧。”楊老頭砸吧砸吧了發乾的嘴巴,他身上一身破爛衣服早已經溼透了一大片,粘糊糊的衣服看上去都能擰出水分來。
餘少陽眯著眼睛抬頭透過樹蔭看了看天空,這三伏天的烈日就算是被頭頂的枝枝葉葉打碎了,依然是那麼毒辣。他掂了掂自己的水囊,說道:“好吧,你把你的水桶給我,我分一些給你。”
楊老頭楞楞的眨了眨眼睛,這餘少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愛了,行伍之人平日裡喝水不都是直接搶嘴就喝了,現在還要分開來?不過他嘴面上沒說什麼,連忙的就把手中捏著的竹水桶遞了過去,自己嗓子眼早就枯燥的冒煙了。
餘少陽取下了自己的水囊,分了半口水到竹水桶中,然後遞還給了楊老頭。
楊老頭搖了搖竹水桶,瞪大眼睛看著餘少陽,忍不住嘮叨了一句:“餘大少,你………你這也太嬌氣了吧,這連一口水都沒,你再多給點?多給點?”
餘少陽冷冷的哼了一聲,閉上眼睛重新躺在了山坡上,不再理會楊老頭了。縣城離駐地的銀山鎮足足有十九里路的腳程,這剛剛離開縣城沒多久,要在天黑前趕回鎮子,崎嶇的山路必定會折磨一番旅人。
做為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特工人員,遠途步行自然有自己科學的法子。尤其是節約水源,道途漫漫,喝水就應該是小口慢喝才能持之一久。
“這點子水,能搞啥子喲。”楊老頭嘆了一口氣發了一句牢騷,但是想到前幾天黃二牛胳膊折斷的聲音,他又不敢多向餘少陽抱怨什麼。拿起竹水桶,腦袋往後仰了仰,把裡面半口水全部倒進了嘴裡,之後還不甘心的抖了抖,連末梢的水滴都不放過。
隊伍大約休息了二十多分鐘,好幾個休息計程車兵不知不覺竟然傳出了呼嚕聲,彷佛自己現在並不是在執行軍事任務,僅僅是在郊外閒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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