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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的舉重若輕、和顏悅色,都不能讓人忘記他的身份——當今天下第一強國秦國的新帝。
錦親王被熱氣烘出來的紅暈褪去了,他諾諾稱是,過了一會兒才大著膽子問道:“臣弟想去皇陵,盡一盡孝心。不知道皇兄有什麼吩咐麼?”
皇帝眼神微變,面色卻是如常:“倒是朕的疏忽,”他抬頭看了看忐忑不安的幼弟,語氣十分和緩,“你想的很是。明日朕和你與王妃一起去皇陵看看吧。”
“多謝皇兄。”錦親王拜謝了一次。
皇帝點點頭,談性漸淡,想著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便揮手讓他出去了。
錦親王一走,皇帝便伸手端起盛著冷茶的茶盞喝了一口,冷下聲來:“你說錦親王這樣子,究竟是真還是裝的。”
他身後是個小太監,眉清目秀的。他本來不是貼身伺候皇帝的,只是皇帝身邊用慣了的那個林公公不知怎的在皇帝登基之後不久忽然得罪了皇帝,生生被皇帝杖斃扔了出去,這才找其他人頂上。因而,他行事總是格外地小心,聽到問話只是細聲細氣地答道:“奴才年紀輕,看不準,只是陛下火眼金睛,若是連陛下都看不出什麼了,大約是真的了。”
皇帝伸手按了按眉心,閉了眼:“大概是朕多心了,他從小就養在雲州,十天裡有七天是躺在病床上的,能知道些什麼。”他頓了頓,笑聲冷冷淡淡的,像是擠出來的,“這麼一隻小白兔,養在跟前也好,也算是安撫一下宗室裡的那些人。”
小太監並不多話,他能夠在皇帝換了這麼多個太監之後還留著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皇帝雖然對外一向都是寬厚溫和的樣子,私下裡卻總是有些不一樣。
大概是以前性子壓得太狠,現在沒人在上頭,忍不住了?那太監不在意的想著,然後十分小心地給皇帝換了一杯茶,然後重新退回去。
皇帝這邊疑心暫放,錦親王的心情卻不是很好。
他雖在雲州養病,但畢竟是先帝的兒子,京中還是有座王府的。
他入了王府,便有人來和他彙報:“王妃午膳也沒用,還在床上躺著。要不要屬下去請太醫。”
錦親王面色微沉,一時間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有著這麼一個不能打、不能罵,一心只想作死的老婆簡直是所有男人的痛苦。
頂著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他只得緩步朝錦王妃的寢室走去。
錦王妃是南楚嫡長公主易雪歌。據說南楚名宿莫流年第一次見到她就忍不住嘆道:“美哉斯人,真乃當世明珠。”這樣一個女子,出生頂尖、容貌頂尖、才情頂尖,本該是一顆真正的明珠,無論何時何地都光彩照人,引人流連。
可此時,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只剩下滿臉的蒼白病容,不見半點光華。如同劣質的舊珍珠一般,只剩下依稀的輪廓可追憶當初。
其實,京城訊息傳來的時候,不僅錦親王大病了一場,連一向健康的易雪歌也病倒了,錦親王已經好了大半,她卻依然躺在病床上。
“聽說你午膳沒用?”錦親王輕咳了一聲,沒話找話。
易雪歌緩緩張開眼,只是扯出一絲冷淡譏嘲的笑意:“怎麼,東華太子一死,蕭沉淵你就不裝小可憐了?”
錦親王面色微冷,終於有些撐不住了。他一把抓起易雪歌的手臂,將她拖了起來,把案上的鏡子丟給她:“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不成還真想殉情不成?蕭沉曜哪裡值得?”
提到東華太子蕭沉曜,易雪歌平靜的面容一下子就破開了,鏡子裡她的臉一下子就被痛苦扭曲了。她消瘦的手指死死捂住自己的臉,幾乎要哭出來了,聲音破碎的好似幼獸的嗚咽卻尖銳地直指人心:“像你這樣,只知道裝模作樣的陰險小人哪裡知道他的好。反正。。。。。。天下除了蕭沉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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