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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時間裡,這群武學生早被陳恪洗腦,陳恪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會眼都不眨一下。因為那些眨眼的,都被陳院判踢出學院了。
是以接到院判命他們以便衣,保護幾位重點人物的命令後,武學生們毫不遲疑,趕緊換上便服,開啟武庫,將盔甲套在裡面,拿上趁手的兵器,便在陳恪侍衛的引導下,往城中各處進發。
來文相公府上的,是穆易喬率領的一隊,在得知有開封府兵包圍相府後,王山又率隊前來增援。兩隊人馬匯合一處,直撲董太師巷。
烏合之眾般的巡鋪兵,哪裡是這些苦練打熬出來的武學生的對手?在射倒了把守街口的兵丁之後,其餘兵丁便往巷子裡逃竄,一邊逃還一邊大喊道:「快跑啊,反賊殺過來啦!」
一聽有反賊,相府門口的開封府兵登時大懼,趙宗暉聲嘶力竭的令他們彈壓。但被武學生們以錐形陣一個衝鋒,斬殺十幾條人命。趙宗暉個不知死活的,還騎在馬上指揮,被穆易喬一柄飛刀射中心窩,登時從馬下栽下來。
府兵們見狀反而如釋重負,紛紛丟下兵器,朝巷尾逃命去了……
武學生們雖然感到不過癮,但命令高於一切,他們沒有追擊,而是在相府門口列隊。
裡面的文相公已經得到稟報,慢慢戴上官帽,緩緩起身道:「出發!」
儘管是陰天,但天光已經大亮。武學生們裡外三層,有前哨有斷後,還有在兩邊房上瞭望的,護衛著文相公的轎子,向宣德門行去。
行進中,王山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對身邊的穆易喬道:「你是故意的。」
穆易喬搖頭道:「聽不懂你說什麼呢。」
「我說趙宗暉,是你故意殺的。」王山面無表情道。
「當然是故意的啦。」穆易喬搖頭道:「擒賊先擒王麼,人家很棒?」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山冷冷道:「你殺他,是因為你認出他是趙宗暉。」說著壓低聲音道:「你是想讓我們這些人,徹底斷了跟潞王的指望。」
「嘻嘻……」穆易喬掩口一笑道:「討厭啦,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太小瞧我了。」王山冷哼一聲道:「我是我,我家裡是家裡!」
「其實我正是為你家裡。」穆易喬面色一正,低聲道:「你們家和潞王府瓜葛太深,若不殺他個兄弟,將來怎麼跟他們劃清界限?」
「你個娘娘腔……」王山心中一熱,多年的同窗。早已勝似兄弟。
今天不是常朝的日子,但政事堂、樞密院和秘書省都設在宮裡,是以諸位相公,並兩府大小官員,以及隨侍帝側的諸位皇子、大學士,依然在宣德門前等候卯時開門。
這樣的日子沒有御史糾劾。氣氛本要比大朝時輕鬆許多。大臣們聊天問好,講講京裡官場的笑話,等著開門後便各奔去處了。
但今日的氣氛卻大不相同,這皆因昨夜今晨,發生的那些事。官員們已經知道,昨夜那顆紅色的煙花,也知道開封府兵連夜調動,將文相公、陳學士等人的府邸包圍。
這不啻於一聲驚雷,炸開在平靜如水的京城官場。在場的大小官員胥吏。少說也有大幾百人,沒有誰不被撩撥得心神不寧,緊張萬分!眾官員忍不住交頭接耳,嘰嘰喳喳議論一片。
當然最緊張的還屬趙宗實、王拱辰和吳奎幾個。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又似翹首的老鴰,焦急的等待韓相公到來……因為殿前司衙門封鎖訊息。他們竟還不知韓相公已經做了籠中之鳥。
儘管他們自信,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俱在自己這邊,但是因為韓琦不到,得不到殿前司衙門裡準確訊息,趙宗實似覺心中有些岔氣。人心裡慌了,有時候不想說話,有時候又特想找人說話。
趙宗實便是後一種。他踱步到幾位館閣學士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