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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民口中的雲夢澤主人深居簡出,長期住在內湖,卻沒想到居然這麼年輕,可能跟他差不多歲數。
好像是叫……周天?
應當不是個普通人。
果然,下一刻周天便拋起手裡的法器又接住。
「這東西是你的嗎?」他問,「你,還有和你一起來的人,你們想幹什麼?」
紀琅不太喜歡這種質詢的語氣,他打量了周天一會兒,答道:「是我們的,怎麼了?」
「我原本還以為是雲夢澤有了什麼異變,結果是這個東西。」周天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與懷疑,「它會破壞雲夢澤的平衡。把它埋在這兒,是什麼居心?」
為了讓白霧散去,為了抓住桑田。
可既然之前漁民說過桑田可能得到過他的庇佑,那就萬萬不能這麼說。
紀琅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垂下眼睛,不卑不亢道:「這實屬誤會,我和一位先生想由此渡湖,卻見湖上白霧繚繞,不得通行,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我們對你並沒有什麼惡意,」他說,「今日我來,就是為了拿回這件法器的。」
「對我沒有惡意,」周天不退讓道,「對雲夢澤呢?」
紀琅微眯起眼,想起前一天晚上姜同說過的那些話。
「我不知道,」他儘量讓自己什麼都不顯露出來,「我並不是此事的主導。」
他看著周天身後的水面,並沒有與他對視,卻依舊能感受到對方銳利到能將他刺穿的目光。
「隨你們吧,」片刻後他聽到周天說,對方將人骨法器扔回給了紀琅,「東西還給你們。」
「但我希望你們——或者辦這事的人明白,雲夢澤不是這麼好染指的。」
紀琅接住法器,即使是站在船上,周天也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要儘早把這件事告訴姜同,他不欲與對方多言,道了聲多謝便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一隻北椋鳥從林子裡飛來,停到紀琅肩頭,親暱的嘰嘰喳喳幾聲。
出門時放飛的小五終於飛累回來了,紀琅用手撓撓它的脖子,心裡不覺放鬆一點,嘴角也帶上了微末笑意。
周天看見那隻黑背白腹的小鳥,眼睛頓時驚疑地睜大,連從出現一直有的咄咄逼人的氣勢都消退不少。
「這隻北椋鳥是你的?」他叫住紀琅,根本掩飾不住自己的震驚,「你們是追著桑田來的?」
「——她被你們抓住了?!」
紀琅身子一僵。
幾息後,他轉回身子,控制住自己每一分面部肌肉,波瀾不驚道:「閣下怕是想多了。」
「我並不認識什麼桑田,也不想與你有什麼糾葛,」他語氣平平,「如果可能,還希望我們日後能互不打擾。」
「就此告辭。」
說罷,他轉過身,帶著兩個士兵離開了湖邊。
第21章
回到臨時佔用的居所的時候,時間依舊還很早,紀琅遣退了士兵,自己去見姜同,進門沒看到人,卻聞到了一股淺淡的香氣。
這氣味紀琅初覺有些熟悉,片刻之後突然想明白了是什麼東西。他眼神微不可察地變了變,難以控制地顯出些憂慮來。
姜同剛從西廂房裡出來,看到紀琅,微微頜首,帶著他到了書房。
紀琅遲疑一下,沒有直接對姜同說早上的情況,而是先問起桑田。
「這味道,」他忍不住左右看了看,「你給桑田用藥了嗎?這東西很傷身體……」
雖然行巫對此類事物接觸得較少,但他還是能辨別出來,這是巫醫藥草的味道。它們有一些能讓人產生幻覺,有一些讓人不由得軟弱,一些能迷惑心智,甚至讓人無條件地依從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