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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虯一直以來的翻滾和掙扎……停止了。
長久以來面對變異生物養成的危險直覺讓周天的心陡然一跳,他果斷放棄之前所有的成果,幾乎立刻就鬆開了手,任憑自己往下墜落,僅靠一根鎖鏈懸吊在空中。
下一個瞬間,青虯卒然暴起,所有的鱗片如翅膀般炸開!
周天瞳孔猛地一縮。
整個青草湖上,充滿了不詳的咔叭與刺耳的摩擦聲。
鎖鏈緊緊箍在青虯身上,那本已有兩丈寬的身軀竟在剛才短短時間內漲大了一丈有餘。所有炸起的鱗片鋼刀般切割著一節節鎖鏈,讓人恍覺二者摩擦能生出燦烈的火花。
可週天的鎖鏈堅固無比,青虯怎麼變化都不會斷裂,只是在它身上卡得更死更緊。
青虯用它駭人的眼睛環顧了一圈,終於將頭扭到身側,比人還大的黝黑眼珠看到了細細的鎖鏈,以及鎖鏈吊著的周天。
它好像比起剛才聰明瞭一點。
那一刻周天與青虯對視著,接著青虯重重一甩身子。
周天飛了出去。
桑田看到魚槍連著的鎖鏈驟然繃緊,巨大的力道將山腳下一排樹木直接割斷,飛揚的斷枝直直撲到半空之中。
鎖鏈在山丘和青虯間連成一條直線,周天是飛在空中的小小流星,又是風雨飄搖時毫無倚靠的孤舟。
青虯瘋了一樣,它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山巒震顫,湖水揚波,周天根本無法再碰到青虯,只能隨著鎖鏈在空中晃蕩。
而在這樣激烈的動作下,只要他一刻沒有抓牢,下一刻就會被扔出去,徹底變成一顆生而即逝的隕石。
更可怕的是,青虯終於張開了大嘴,露出稀疏卻尖利的牙齒,扭頭到身後,重重地將嘴閉合!
讓人後腦勺都發麻的聲音!
腥臭溫暖的潮濕水汽撲面而來,周天和鎖鏈擦著青虯的下頜而過,險險沒有被咬到。
在場的幾個人,不管是誰,都不敢想鎖鏈會不會被青虯的利齒咬斷。
但有一點毫無疑問,一旦被青虯咬到,周天必死無疑。
青虯第二次張開了能吞進一整條河流的大嘴。
紀琅不自覺抖了一下,舉起手搖動著手裡的鈴鐺。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先讓青虯安靜下來。
叮叮的鈴聲沒有傳遞多遠便消失在樹林中,但巫術的效果實打實傳到了湖心,青虯竟真的停了一下。
他疑惑地偏了偏頭,似乎在尋找密林裡的親切朋友。
說時遲那時快,周天趁這個機會,右手一推。
湖中心突然颳起狂風,席捲著沖周天而來,把周天重新拍回了青虯身邊。
風停,周天右手一把剔骨刀,深深扎進青虯的鱗片。
短短的刀刃當然扎不透龍鱗,但他已重新回到了青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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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同摩挲著一面銅鏡。
這面銅鏡不過手掌大,鏡面比麻布都粗糙,根本照不出分毫人影。
唯有邊緣精美的裝飾和繁複的花紋昭示著它是一面鏡子。
姜同當然不是為了照鏡子。
他看著鏡面半晌,才近乎自言自語道:「紀琅叛變了。」
「為什麼呢?」他又低聲問自己。
即使有對桑田的情誼,紀琅也不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幫她的忙,一定是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岔子。
姜同無從知道,身後謙恭立著的侍從更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
因此他只是又拿起了那面銅鏡。
離得這麼遠,他卻彷彿親臨青草湖般知道所有的境況,什麼都映不出的鏡子裡有湖水、山巒與萬千世界。
姜同按下銅鏡最上端的水晶石,提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