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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要傷害你啊,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起。她茫然地想。可是楚節的幻影一如既往的遠遠飄忽著,她突然驚覺,這麼多年過去了,楚節永遠在那麼遠的地方站著,而她竟沒有靠近楚節哪怕一點點。
她燒了幾天就見著了楚節幾天,總也是不甚清醒地悲傷著,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而悲傷,為誰而悲傷。
到了後來她不再悲傷了,只是徹夜地夢著楚節沉默的臉。
花戈連著燒了幾天,好不容易好了點終於能自己下樓了。
她吃著早餐,木然地把三明治塞進嘴裡,機械地咀嚼著,食不知味。
「你咋回事啊,花小刀?你哥我親自下廚,不至於這麼難吃吧?」花嵽被自家妹妹的表現嚇了一跳,他半信半疑地咬下一口,這也不難吃啊?
「大哥,」花戈開口,嗓音乾澀:「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神情那麼認真,即使是面對妹妹吊兒郎當慣了的花嵽也重視起來。
他挺直了身體,輕聲問道:「什麼問題?」
花戈抿了一口水,舔了舔不似以往嬌嫩的皸裂唇角,聲音嘶啞:「有一個人,她明明就孤單得很,明明就需要朋友,可她又抗拒人的接觸,不願意回到陽光下,就情願在黑暗裡呆著。」
「我是不是,真的不要管她比較好?」
花嵽看著妹妹嬌美稚嫩的臉龐,嘆了一口氣:「怎麼會有人喜歡黑暗呢,她只不過是來不到陽光下,又只知道在暗處怎麼活罷了。」
他柔聲勸道:「說實話我不建議你一起去黑暗的地方陪著那個人,因為黑暗是會讓人墮落的,到時候你的心態就會發生改變,轉而會埋怨讓你淪落到這個境地的人。你也許會後悔的。」
「你沒那麼堅強。從高處跌落的落差感會讓你變得暴躁易怒,你會變得怨恨那個人的。這對你們兩個都不好。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花嵽拍了拍花戈的頭,柔聲道。
「不過妹妹,這只是我憑經驗得出的建議,要怎麼做還是你自己決定。」花嵽道。
花戈茫然地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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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班前的家長動員會。
這幾天花戈一直沒見到楚節,不知道這人是在躲著她還是也發燒燒了幾天。
之前的同學見到她便遠遠躲開,尤其是柳冰嬌,恨不得繞著她走。
這就是楚節每天都要經歷的事情嗎?
花戈思考了一瞬,覺得也不是忍受不了。畢竟她內裡還是個成年人,早過了缺愛的年紀了。
動員大會無聊得很,無非就是打雞血,展望未來罷了。花戈的周圍完全成了真空地帶,她也不在意,只是蹺著腿,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地聽著校長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發言。
她像只不安分的貓一樣四處打量著,終於看到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的楚節。
也不知是不是沒穿校服的原因,楚節的身形愈發清瘦了。她身著黑色衛衣,戴著兜帽,只露出了一個消瘦白淨的下巴來,薄唇緊緊抿著,整個人都讓人覺得清冷纖細。
她低著頭完全沒在聽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燒,記不記得自己吃藥。
那邊校長還在聒噪,誰也沒想到,這樣平淡而隆重的會議上居然還有人敢來哄事。
「哎!你們是誰啊?裡面在開會,不能進去!」老師的聲音從會議廳門外面傳過來,顯得很急切的樣子。
「去你的!耽誤了事你承擔得了嗎?」
「這個會開什麼開,我孩子的前途都沒了,還有必要開這種假惺惺的會嗎?」
「要不是那個小崽子作妖,我家孩子怎麼能只考這點分數?這對我們家孩子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