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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白到家時,雨也落了下來,空氣中的寒意更勝一層。
隔壁院子裡突然傳來了驚呼聲,江秋白轉身往外面看了一眼,就一眨眼的功夫,雨已經變成了雪,紛紛揚揚飄向人間。
江秋白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才推開家門。
客廳裡亮著燈,阿姨正在廚房裡忙碌,煙火氣在廚房瀰漫。
「阿姨,你怎麼來了?」江秋白吸了下鼻子,腦袋有些沉。
「江先生,你這是感冒了?」
阿姨話音剛落,江秋白就打了個噴嚏。
他翻了翻電視櫃下的醫藥箱,然後就著杯子裡的涼水吞了一顆感冒藥,沒忍住背過身咳了一會:「吹了會冷風,阿姨,你回去別告訴媽。」
江秋白清楚曲母如果知道他生病,肯定要過來看他,恨不得讓他住進加護病房,彷彿他就是個脆弱的易碎品。然後,曲母又會唸叨曲朔風一頓,嫌棄他不會關心人。
從前,江秋白覺得被媽媽唸叨的曲朔風很有意思,也很享受曲朔風的關心。
可是現在,他忽然就不想要那種需要別人提醒之後才能夠得到的關心。
阿姨以為他只是怕曲母擔心,也沒有多想,嘴上唸叨著晚上該做些清淡的食物,又拿起手機讓人送點新鮮的蔬菜水果過來。
沒一會,感冒藥開始起效用,催眠效果堪比安眠藥。江秋白跟阿姨說先上樓睡一會,等飯做好再叫他。
臨睡之前,他才想起來開啟手機,置頂對話方塊裡,只有孤零零的一條未讀訊息:「林想他們約我出去,晚點回家。」
林想是誰,江秋白想了半天,才記起這人臉,曲朔風的朋友之一,開了好幾家酒吧。江秋白已經預料到什麼,但還是開啟了朋友圈,這回林想沒有遮蔽他。
照片上有好幾個人,江秋白認識的不多。昏暗的酒吧裡,曲朔風的面容模糊不清。
嗓子越來越痛,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生病的人愈發容易陷入脆弱的情緒,江秋白把頭深深埋在被子裡。臥室裡十分安靜,一聲短暫的嗚咽沒能藏住,輕易打破了這份安靜。
睏意很快也被消磨沒了,江秋白半靠在床頭,眼尾還有一絲殘存的紅。
「你什麼時候回來?」
沒有回覆。
「外面下雪了,你喝了酒不要開車,找個代駕,讓他開慢一點。」
還是沒有回覆。
窗外忽然狂風大作,風裹挾著雪花敲打在窗戶上。
江秋白突然想起來他有一盆很喜歡的臘梅還擺放在室外,他披著厚睡衣下樓走到院子裡。
原本放在廊下的花盆被風吹倒,直接沿著臺階滾到了院子中間。花盆碎成了好幾塊,泥土與花瓣散落在雪上,看著有些突兀。
看見江秋白出門,阿姨趕緊拿著傘追出來,給人遮上:「還生著病呢,怎麼就跑出來了?」
「阿姨,我的花,沒了。」江秋白輕聲道。
阿姨無奈地笑了一下,心道這人平時看起來那麼乖巧懂事,原來也還是個小孩子脾氣:「家裡不是還有好多花嗎,回頭讓小曲先生再給你買幾盆,再珍貴的花能有你的身體重要嗎?」
江秋白的聲音有些沙啞:「可是,我真的好喜歡……」
阿姨拉著江秋白進門,暖氣打在身上,江秋白還是覺得手腳僵硬。阿姨只顧著清理傘上的積雪,並沒有聽清江秋白在說些什麼。
等江秋白吃過晚飯,曲朔風還是沒有回來。
外面的雪沒有停,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快十一點時,曲朔風帶著一身寒氣與酒氣推開了臥室的門。還在熬夜工作的江秋白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下床開啟了燈。
「秋白。」曲朔風被突然亮起來的主燈刺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