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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連忙攔住程居延,自己上前一步,溫聲道:「您好王大哥,我們是交警,我們查到當年的肇事者了。」
不知怎的,王棟國緊張的情緒驟然平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木然,和剛才的「暴躁大哥」判若兩人。
程居延眸色幽深,指尖輕輕敲著腿側。
王棟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他直勾勾地盯著景深,神色木然,可渾濁的雙眼深處像是湧動著一股藏得極深的渴望。
景深唇角笑意不變,餘光注意到王棟國身後黑漆漆的屋子。
屋內暗淡無光,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藏在黑暗中,絲絲縷縷的寒氣快要凝成實質。
程居延的目光落在王棟國臉上,在看到對方眼底那股奇異的情緒後,他神情一冷,抬手把景深拽到了自己身後。
景深懵了一下,從程居延身側向前看去。
「交警」王棟國唇角僵硬地咧了起來,卻看不出其中的笑意,反而讓人覺得那牽動的肌肉和面板褶皺詭異可怖。
他的視線緩慢地在景深和程居延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僵硬地一點一點地轉過身,嗓音幽幽地道:「進來吧。」
景深仰頭看程居延,程居延朝那個半人寬的門縫瞥了眼,懶懶道:「躲好了。」
「嗯?」景深不解地看著他。
程居延沒解釋,直接抬起手,把他好奇探出的腦袋推了回去,寬大的背影把景深前方的視線遮的嚴嚴實實。
吱嘎——
門被推開,光線闖入室內,驚起一片黑暗。
可怖的叫聲和翅膀煽動聲密密麻麻,頃刻間便從屋內闖出來,光是聽著就令人頭皮發麻。
景深緊緊攥住了程居延的風衣,躲在他身後,側目望著那些從屋內飛出的烏鴉群,漆黑一片遮天蔽日。
這屋子裡到底養了多少烏鴉?!
有幾隻烏鴉迎頭撞上程居延,卻在距離對方身體不到半米的時候被無情地揮開,狼狽地躲進烏鴉群。
眨眼間,烏鴉群尖叫著飛遠,屋內重新恢復寂靜。
王棟國站在黑暗中,幽幽的視線盯著門口的兩人,看不清神情,幾個呼吸後,他又轉身進了裡屋。
程居延微微偏頭,低聲道:「跟緊我。」
「好。」景深點頭,頓了下,他又放開捏著對方衣擺的手,轉而攥住了程居延的左手袖子。
這比拿著衣擺更有安全感,萬一有什麼危險,景深還能直接抱住程處長的胳膊,安全感滿滿。
程居延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袖子,又看向景深。
景深小聲道:「這樣跟的比較緊。」
程居延輕笑一聲,抬腳進了屋,景深也確實跟的緊緊的。
這是一間兩廂的平房,進門是外間,左側房間掛著鎖,右側房間房門大開,王棟國已經蹣跚著走進了右側的屋子。
景深打量了一眼外間,沒有任何多餘擺設,只在正對著門的方向放著一個烏木神龕,四四方方,其中端坐著一位不知名的神靈。
景深只看了一眼,就不適地偏過頭。
那神龕裡湧動的陰氣令人作嘔,和事故那天秦樂湛臉上附著的陰氣極為相似。
這樣的巧合,他都不得不懷疑真是王三好的魂魄去找秦樂湛報仇了,可他現在的人設,讓他沒辦法給程居延透露更多的訊息。
程居延也注意到了那個神龕,他藝高人膽大,直接走到了神龕面前。
神龕不算大,裡面的神靈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雕刻而成,通身漆黑,穿著廣袖長袍盤膝而坐,長發披散,過長的劉海遮住眉眼,只看露出來的下巴和唇,倒是個蠻清秀的美男子。
「這是什麼神?」景深小聲問。
程居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