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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輕湉想知道，暗自猜測，可是也沒敢繼續問下去。天已經黑下去了，尹輕湉原本沒預料到雲澹煙會這麼早來，她本來想隨便弄點吃的打發晚餐，不過雲澹煙在的話，尹輕湉咬著唇有點害羞地問：「我打算煮義大利麵，姐姐想吃嗎？或者你想吃什麼別的？我看看有沒有足夠的食材，我給你做。」

「不麻煩。就那個。」雲澹煙搖搖頭。於是她拿了本書，坐在半開放式廚房的流理臺旁看，一邊看書，一邊看尹輕湉在廚房忙碌。

尹輕湉做番茄肉醬義大利麵，手腳麻利地熱水燙番茄，剝皮切丁調味，最後煮好意麵撈起來。用胡蘿蔔切了個小兔子擺在雲澹煙的盤子上，再用黑糖漿給自己的盤子畫了一隻小棕熊。

漂漂亮亮的盤子端到雲澹煙面前，雲澹煙一看她盤子上，就對著尹輕湉面前的那個盤子說：「我為什麼沒有哪個？」

「咦，我給你做了小兔子呀。」尹輕湉好意外，突然覺得姐姐也太可愛了叭，她竟然抗議她碟子上沒有畫可愛的圖案。她還以為像雲澹煙這種成熟正經的姐姐不會喜歡這個，雲澹煙可愛份額超標了，嗑死她了！

「嘻嘻，那我給你畫上。」尹輕湉去拿了黑糖漿過來，小心地在小兔子旁邊畫上一隻同樣的小熊。

「嗯。」雲澹煙看她畫好了。這才拿起叉子吃了一小口面。

尹輕湉用1000瓦探照燈眼盯著雲澹煙吃義大利麵時的反應。誇她，誇她！然而雲澹煙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姐姐覺得太甜了是不是。你不喜歡甜食，我一下忘了要做給你吃。我喜歡放很多很多的糖，忘了減量。」尹輕湉突然想起來這件事，頓時一臉洩氣。難怪得不到誇獎。

雲澹煙表情仍然不變，再吃了一口，平常的語氣，「沒有不喜歡。你忘了我是海市人，這裡的本幫菜，甜得發膩我也吃得下。你這個不算什麼。」

「哈，也對。」尹輕湉笑起來，「剛來這裡的時候，和同學出去吃飯，她們都提醒我，菜很甜。我說我g市人，多甜的菜都吃得下，完全沒在怕的。結果菜一上來，真的傻眼了，完全被糖漿浸住的蓮藕，甜得發膩的排骨，好可怕。」

「功力不行。」雲澹煙下結論。

尹小熊不服氣，「其實不是耶，我很能吃甜。所以意麵我愛放很多糖，小的時候，我經常吃稀飯，白稀飯，其他什麼都沒有，我就往稀飯里加幾勺糖，就這樣當一餐飯。」

雲澹煙抬眼看了她一下，「家裡條件有這麼差嗎？」她查過尹輕湉的家境，不算有錢，但是至少是普通的城市小康家庭，怎麼說得好像沒飯吃，沒菜吃一樣。

「也不是條件差，那個時候大概五六歲吧，我跟外婆住，她那個時候身體已經很差，沒辦法做飯。外婆只能放米下去煮粥，我就吃粥。」尹輕湉用平靜的語調說小時候的事情，「外婆去世以後住親戚家，有時候上各種課，練舞練琴，或者出去比賽的時候，回家發現他們沒有給我留飯，我就自己煮粥加糖。」

雲澹煙這時停下了用餐，她查的資料裡有說到尹輕湉的父不詳，媽媽再組家庭。她當時只想確認尹輕湉是不是家世清白，並沒有過多關注她成長是什麼環境。聽她以前偶爾提起的細節來看這是一個從小非常獨立的小女孩，成長的環境讓她需要自己努力去爭取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吃飯這種這麼小的事情。

雲澹煙心一軟，伸手隔著桌子，輕輕捏了捏尹輕湉的耳朵，語氣裡帶著寵愛的笑意：「小甜甜！」

這一聲輕軟溫柔的小甜甜，暖得就像春天，裡面蘊含的憐愛，入了尹輕湉的心。她微微偏頭，讓自己的臉靠在雲澹煙的手上，聞到了屬於她的香味，還有雲澹煙略帶涼意卻柔軟漂亮的手。

「姐姐對我真好。」尹輕湉嗲嗲地說，甚至有點不好意思。她覺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