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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串吧。」
小時候放學回家,何遇身上還沒零用錢,但她喜歡這種小首飾,總要央求著他給自己買一串。後來成了習慣,每次路過,徐衍總會問她「要不要買」。她一聽,眼睛都亮了,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後來賣花的人少了,徐衍也去了國外,何遇每次遇到都會繞開,免得睹物思人,讓自己難受。
徐衍抬起她的手腕,把梔子花環上。她手腕纖細,手環只能鬆鬆地掛在上面,他熟練地把鐵絲兩段擰在一起,又把尾端翻到外面,免得劃到她的手。
「小夥子還會戴這個。」老奶奶看他熟練,誇了一句。
「熟能生巧。」
何遇抬著手腕聞了聞,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面而來。她今天穿著一條白色吊帶蛋糕裙,外面套了一件淺灰色的開衫,在徐衍眼裡,她人比梔子花更漂亮。
回了小區,徐衍牽著她去了湖邊。湖畔的垂柳飄蕩著,四周的景觀燈把湖面照得波光粼粼,白色的飛鳥在湖面上方盤旋。
「今天上午去醫院複查了,結果不理想。」徐衍的聲音比往常更為溫潤。
何遇沒想到他會說這些,有點意外地看著他。
「你不是說,我什麼都不告訴你嗎?」徐衍頓了一下,側頭看向她,「那我現在都和你說。」
「要是你想說的話……」
「從前不說是怕你難過,以後我對你……」
兩人相視,眼裡都映著燈光。
「知無不言。」
徐衍把她摟在懷裡,他想起昨天她縮在沙發上哭的時候,紅著眼,掛著淚,委屈極了。她一哭,他心裡就跟著難受。
「那場車禍之後,我進了icu。所幸,撿回一條命。清醒之後,醫生跟我說,我的肩膀還有我的腦子,都不適合繼續從事賽車這種極限運動。那時候我還抱著一絲希望,覺得透過努力,我還可以重回賽場,但事實證明,不行。我和車隊的合約也到了期,車隊沒繼續和我續約的打算。從那時候起,我的生涯算是終止了。」
徐衍說的平淡,彷彿只是在講述人生當中一段不這麼重要的經歷,但何遇知道,在這平淡的背後,他定是經歷了無盡的迷茫與絕望。如今,他算是放下了,或者說,他不得不放下。人想向前走,便要割捨去對從前的執念。
「再後來,我很頹廢,老是把自己悶在房間,也是那個時候,我學會了抽菸。我媽看我這個樣子,就跟我說,我們回去吧,回去就能見到你。」徐衍看了一眼懷裡的人,繼續道:「我就回來了。」
「還想聽嗎?」
何遇用手背擦去面頰上的眼淚,點了點頭。
「回來之後,趙靳延找到我,讓我去當他隊員的領隊。我和他說,我想再試一試,他同意了。後面我一直去俱樂部訓練,可越是訓練我越是覺得不可能重回賽場。測試結果,我早就料到了。所以那天,算是跟賽車好好告個別。」徐衍捧起她的臉,用手指去抹她眼角的淚珠,「要是你沒這麼愛哭,說不定我早和你說了。」
何遇聽出來他是在開玩笑,深手打了他一下。
「遇遇。」徐衍的語氣又變得正經起來,「我愛你,很愛。」
我曾頹廢挫敗,但有你的日子裡,我看到了未來,光明敞亮。
第19章 繾綣
後面的日子,徐衍逐漸忙碌起來。三月末,徐衍帶隊去北京參加比賽。兩個人一週沒見面,但是影片、語音都沒有斷過。
有天中午,徐衍和趙靳延在酒店樓下吃自助。剛端著餐盤到位置,何遇的訊息就來了。點開,是一張美甲的照片。她粉嫩的指甲蓋上貼著一排小珍珠,燈光之下,亮閃閃的。
何遇:今天剛去做的,好不好看。
徐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