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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自己……又想多了呢……清挽輕嘆一聲,望著銅鏡裡的自己愣神。她想做一個好妻子,做一個不讓外人笑話的丞相夫人。於是在決定成親之時,便已做好了做另一個自己的準備。可是當自己全副武裝的時候,他卻雲淡風輕的說不需要,做好自己就好。夫君吶夫君,清挽真的可以,做自己麼?
她這一生,最渴望得到的,是自由。愛她疼她的爹爹不知道,早逝的娘親不知道,朝夕相對的冬兒不知道,她亦從未向人提起。這只能算心中最不可能的夢罷了。既然無法實現,提起又有何用?於是她安心做她的大小姐,嫁人生子,清淡一生。
卻不想……
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到底是比她所瞭解的更瞭解自己吧。卻不知是何時,被他發現的呢……
既然如此。鏡中女子婀娜一笑,耀如春華。
☆、年少之結
在白爻國,你若問何處女子最多,答案是皇帝後宮。而你若問何處女子最美,答案是青樓夢君閣。
因為這裡,住著白爻國最傳奇的女子——白桑桑。
她以一曲九磬之舞揚名天下,舞畢之後便說這舞只為一人而跳,今生只跳一次,於是傾城之舞,驚艷開始,決絕結束。儘管後來有很多舞技超絕的女子爭相模仿,卻不及萬分之一。
她淪落風塵,賣藝不賣身。那千金難買的好歌喉,亦讓多少女子望塵莫及。她唱歌,卻從不曾唱同一首歌。首唱,亦是絕唱。所以每一次展示,都是萬人空巷。他們一擲千金,只為一睹美人芳容。
她曾用自己一身舞藝發誓,此生三不嫁。不嫁為官之人,不嫁會武之人,不嫁學醫之人。曾有痴情公子,與家中決裂,誓不為官,誓不習武,誓不拜醫。只因九磬之舞時那驚鴻一瞥。
…………
總之,她締造了白爻國無數的傳奇,在締造之時亦親手毀滅。
這個女子,清挽有幸見過。
就是在那場九磬之舞上。清挽忘不了。她自負舞冠天下,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於是那場無聲的注視,成了她多年來午夜苦練的固執。她想有一天,可以同她面對面,一較高下。
這是清挽十七年來第一個想結識的人,她在她生命裡套了一個結,只有相遇,才能解開。
「小姐……公子,您怎麼會想到,要到這些煙柳之地來……七年前的那次,您還嫌罰得不夠重嗎?!要是被老爺知道了……慘了慘了……小……公子,我們回去吧,相爺還等著您一起去參加許大人的宴會呢。」面目俊秀的小公子嬌小玲瓏,一雙清亮的大眼水水亮亮,那眸中焦急,真真切切,配著蹙得老高的細眉,自有一股子機靈勁兒。被喚作「公子」的青衣男子整整被扯皺的衣襟,道:「冬兒你若知我,便知曉你家小姐想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難得有機會獲得自由,這件事,趁早解決吧。況且,許大人宴會之事,時間早著呢。莫要擔心。」於是清挽腳下一動,便進了夢君閣。
莫擔心?冬兒淚流滿面。小姐,您進了青樓還叫我莫要擔心,那什麼事兒才可以讓人擔心啊!心下想著,腳步也未曾停留,緊緊跟著主子進去了。
一進去便是一股濃烈的脂粉之氣撲面而來。清挽微微皺眉,在眾多姑娘搖著小手帕撲過來之前,眼疾手快的找到老媽子,一錠黃金遞過去,清笑不語。老媽子是個明白人,一個眼神打量便知清挽是女兒身,心中雖有疑慮,但看見這麼大一錠金燦燦的東西,再大的疑慮也煙消雲散,堆上一臉的諂媚傾過去,揮手退去狼撲上來的姑娘,笑道:「公子這邊請。樓上說話。」清挽點點頭,在眾多如狼似虎的眼神中上了樓。
門關上。老媽子手腳麻利的倒上一杯熱茶,遞過去,冬兒接下,放在清挽手邊。清挽並不去碰,言簡意賅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