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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接過照片一看，微微一怔，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但這只是剎那間的事，她馬上恢復了從容的態度。沈蓉的臉色變化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卻躲不過白正天的眼睛，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子為什麼對照片會有這種反應。

沈蓉看了會兒說道：&ot;睚眥!這是睚眥!&ot;

&ot;什麼?&ot;白正天沒聽明白。

沈蓉的臉色變化，李三清也注意到了。這個學生從大學二年級開始收集關於睚眥的各種圖案和傳說，有時候甚至跑到古墓的考古現場去搜求第一手資料，他一直不明白沈蓉為什麼對睚眥這麼感興趣。現在看到沈蓉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更覺得奇怪了，但是也不挑明，說道：&ot;我這學生這幾年一直在研究這個圖案，還寫了論文呢。&ot;

&ot;太好了，&ot;聽了李三清的介紹，白正天激動地說道，&ot;沈老師，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ot;

沈蓉咯咯笑了起來：&ot;你可別叫我老師，折煞我了。瞧得起的話，叫我小沈好了。&ot;

白正天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子不但長得漂亮，聲音也特別好聽，像是一隻百靈鳥。只聽沈蓉說道：&ot;我們常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你知道龍的九個兒子分別是什麼嗎?&ot;

&ot;傳說罷了，哪有九個兒子啊?&ot;

&ot;我說的就是傳說啊!傳說中，龍的九個兒子分別是老大囚牛，老二睚眥，老三嘲風，老四蒲牢，老五狻猊，老六贔屓，老七狴犴，老八負屓，老九螭吻。&ot;

沈蓉如數家珍地把這些奇怪、拗口的名字一個個說出來，白正天怔怔地看著她，對這個女孩子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模樣漂亮，聲音好聽，學識還如此淵博。

&ot;那睚眥是什麼意思呢?&ot;

&ot;睚眥，相貌像豺狼，平生好殺。本意是怒目而視，所謂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而報，則不免腥殺，所以這個龍子經常被人們用來裝飾刀柄的刀鞘。你看，&ot;沈蓉指著手中的照片說道，&ot;你的這個東西就很像是一把刀鞘的模樣，只是在刀鞘上畫著睚眥的圖案罷了。&ot;

白正天拿過照片，仔細端量了一下，然後問道：&ot;這種刀鞘現在哪裡有生產的?&ot;

沈蓉搖搖頭說道：&ot;睚眥的工藝品，倒是有生產的，但這種刀鞘，我沒有見過。&ot;

白正天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腦海中不斷湧現著那句&ot;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ot;。

&ot;白警官，請問這個刀鞘是在哪裡發現的?&ot;

雖然沈蓉儘量問得平靜，但白正天還是聽出來話音裡的急切：&ot;昨天晚上，中級人民法院院長項忠誠被殺了，今天早晨，一個派出所的所長範文兵也被殺了，案發現場，都留有這個刀鞘!&ot;

陸亮插話問道：&ot;就是與田林祥殺妻冤案有關的那兩個人?&ot;

&ot;是。&ot;白正天沉重地答道。

沉默很久的李三清喃喃地重複著：&ot;睚眥之怨必報，睚眥之怨必報，難道是田林祥乾的嗎?&ot;

&ot;我去查過了，似乎不像。&ot;白正天陷入沉思之中。

站在一旁的陸亮看了看錶，說道：&ot;李教授，我還有點事，先走了!&ot;

白正天這才恍然，忙站起身來：&ot;不好意思，叨擾了，我也該回去了。李教授，謝謝您，沈老師，謝謝!&ot;

沈蓉又咯咯笑了起來：&ot;真是的，不要這樣叫我，都叫老了!&ot;

&ot;我是真心感謝你的，&ot;白正天非常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