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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眼前空蕩蕩的——
並、沒、有、人。
牆外搖晃的樹影投在露天走廊上,嘲笑般提醒著沈譯馳的戲多。
初中剛認識周淮那會兒,沈譯馳的性子比較悶,周淮多動症似的頻繁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挑釁他,沈譯馳說最多的便是那句「幼不幼稚」,這些年一度成了他的口頭禪。
他以為自己又被捉弄了,無語地把這句話奉上。
「什麼啊?不喝拉倒。」周淮一臉莫名其妙,「殷茹知道我晚上吹了冷風有點受寒,特意準備的。」
「……」沈譯馳偏頭,見便利貼紙上圓滾滾的字型,不吭聲了。
周淮把保溫杯擰好後擱回手提袋裡,很快回過味來,斜著眼瞥他:「你不對勁,剛剛以為我說什麼了?」
他換了個精準的描述:「或者說在期待什麼?當一個人對某件事產生好奇時,就說明有想法了。我記性不太好,你剛剛是不是問我『戀愛』的體驗感?」
說話間兩人出了教學樓,來到室外,四周空氣流通,冷歸冷,但沒有天花板的環境讓沈譯馳更自在些。
身邊這些朋友,沈譯馳能跟誰聊聊感情上的事,那就只有周淮了。因此他沒有抗拒對方的刨根問底,間接承認:「那你有什麼想跟我聊的。」
周淮揚揚眉,意外他的坦蕩。
畢竟今早晨在超市,姜織還是沈譯馳眼裡「不太想提」的人。
一天還沒過完呢,沈譯馳態度有了如此鮮明的轉變。要是跟姜織多相處幾天,沈譯馳不得淪陷。
周淮百無聊賴地打了個響指,決定好好說道說道:「這麼說吧,姜織看上去挺會談戀愛的,論『渣』屬性,不輸給我。」
沈譯馳看他一眼,有點兇。
這就護上了?周淮失笑,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丟給他一個「我又不是瞎編」的無辜眼神,慢悠悠繼續:「她之前在十班跟一個男生同桌,兩人關係很要好,在學校聊天不夠,回家還會打電話,一打就是不短的時間。挺曖昧的吧,但奇就奇在,她後來換了同桌,跟那男生的關係就淡了,後來考去重點班,更是少來往了。她這抽身速度,我這個情場浪子都自愧不如。」
「你什麼時候也信八卦了,」沈譯馳一副「我信你一句就算我輸」的清醒模樣,「他們回家打電話你都知道,你是別人的手機嗎你?」
急了急了他急了。周淮被罵反樂,說起公道話:「不過她人品沒的說。上學期的時候吧,還是她這個同桌,男生申請貧困生補助時,流程上出了點問題,我班主任你該聽說過,道貌岸然的一個大人,最喜歡pua學生,他因為那男生用蘋果手機就質疑他的申請資格,讓他拿出更有力的依據來,還不顧辦公室裡有其他同學在場,公然一條條地念出男生的家庭困難情況,還說什麼他衣服簇新整潔,鞋子不便宜,怎麼能算貧困生。挺傻逼吧,真是什麼樣的玩意兒都能當老師。」
他夾帶私貨地吐槽完,緩口氣,繼續:「那天姜織正好去辦公室找另一個老師,就把這個傻逼班主任懟了。」
「她懟老師?」沈譯馳脫口問完,記起她討伐坑蒙拐騙老大爺的女俠範,便覺得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對。具體怎麼懟的我就不知道了,這事傳了好幾手,原話估計只有當事人知道。」周淮說,「姜織在十班時學習成績進步得快,家裡似乎還有點關係,老師挺重視她的。這種情況下,她都願意為同桌出頭,你想兩人私下關係得多好。」
「大概吧。」沈譯馳潦草地接了句,別開臉。
出一次頭就說明關係好了?同樣被姜織「幫」過的沈譯馳在心裡想。
周淮平時話算不上多,但真要聊也不是不能聊,更何況面對交情匪淺的沈譯馳,他話不是一般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