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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春風沉下臉色。她本覺得五十兩紋銀不算輕,也許真的砸傷了對方,可後來那少年公子假裝痛苦的模樣怎麼瞞得過她這個大夫?而其他紈絝子弟的調笑更是擺明了用意。
“你們想要賠什麼?”說話的不是沐春風,而是一個年紀不大卻神情冰冷的少年,背上還揹著一把刀。隨著他這句話,一股冷冽的寒意將這幾個紈絝子弟逼得後退了幾步。
“你們怎麼還在這兒?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嘛。”有人在那幾個紈絝子弟的身後說道。
“錦衣快來,俊哥兒被人欺負了!”
“什麼人這麼大膽?”一個人影立刻竄了過來,“咦?怎麼是你們?”
沐春風一看,這人她認識,正是搭過她馬車的燕錦衣。如果那日無情沒有看錯,也就是因為躲繡球讓她撞得頭痛的那個人。
今日的燕錦衣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風塵僕僕,衣著更為精緻,只是因為剛喝了酒,雙頰有些紅,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絲庸懶,輕風一吹,身上便飄出淡淡酒香。
沐春風眼睛一瞥,看到旁邊有一家華麗的酒樓,站在大街上都能聽到裡面的鶯聲燕語、靡靡之音,不由輕輕搖頭。
“燕公子真是好雅興。”沐春風心裡雖有些鄙意,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倒讓燕錦衣一時之間接不上話來。
孫俊忙擠到燕錦衣身旁,“你認識她?”
“呃,認識。到底怎麼了?”燕錦衣當然不相信沐春風會欺負這小子。
“我被她那個包袱撞了一下,不知裡面裝的什麼,痛死我了。”孫俊又捂著胳膊,可憐兮兮地說道。
“去!你是不是男人,被一個包袱撞了就要死要活?”燕錦衣毫不憐惜地推了他一把,然後對沐春風擺擺手,說道:“沒事了,你走吧。”
“多謝燕公子。”沐春風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一眼,又朝孫俊歉意地笑了笑,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無情跟在她的身後,目不斜視,壓根把燕錦衣當作了隱形人。
“呃,什麼意思啊?”燕錦衣暗自嘀咕,他可沒被女人這樣打量過,要不是看在她曾經好心搭過自己一程的面上,他才懶得管這閒事。
“錦衣,這位小娘子好像很不高興看到你啊。”
“是啊,你是不是欺負過她?”
“你都幹了什麼,快說來聽聽。”
“還別說,這小娘子笑起來真好看……”
“是朝著我笑的!錦衣,她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許人了沒有?”
“去去去!我怎麼知道這些?煩死了,回家!”燕錦衣推開這些不懷好意的朋友,爬上隨從牽過來的馬,搖搖晃晃地走了。
“錦衣怎麼回事?這幾日火氣特別大。”
孫俊嘆了一聲:“唉,還能為了啥?人生三大仇:殺父,奪妻,絕後。”
“咦?沒聽說老侯爺身體不適啊?”
“這是誰家帶來的蠢驢!”
“無情,你什麼時候跟著我的?”沐春風走了好一段路,才回頭問道。
“你一出門就跟上了,我可不想又去頂水盆。”無情有些無奈,卻又因為自己一路上沒被發現而得意。
“那你全看見了?”沐春風不懷好意地抿著嘴。
“嗯。”
“你會告訴老師嗎?”
“小娘子,你知道我不可能瞞得住。”無情悄悄退後了一步。
“唉,真是氣死了。”沐春風跺了跺腳,若是老師知道了此事,豈肯容她善罷甘休?
無情卻誤以為她是在氣憤段宸書的薄情,忙上前說道:“小娘子,要不要我替你幹掉那個渾蛋。”殺手要出名,一定要做大案子。
“幹掉誰?”沐春風嚇了一跳,然後笑了起來,“你啊,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