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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京兆府尹進宮上奏,昨夜接到定安侯府報案,你昨夜入宮也與此事有關?」
霍閒說:「不敢欺瞞皇上,臣受紀禮多次相邀這才碰巧,不曾想差點命喪侯府。」
他將昨夜侯府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同天熙帝講了一遍,天熙帝問他:「那些是什麼人,可認得?」
霍閒搖頭說:「臣是認不得的,至於侯爺是否認識臣就不清楚了,但臣聽侯爺同那人說話,像是不認識。」
天熙帝心裡著急,又問他:「那定安侯呢,定安侯傷勢如何?」
霍閒袖中的拳頭一緊,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說:「應當是無性命之憂。」
第84章 辯駁
裴熠算是撿回來一條命,此案發生在除夕,短短几日便在謁都傳開,朝中更是呈鼎沸之勢,天熙帝密令都離院掌院耿東親自去查。
京兆府停了十幾具屍體,卻沒留下一個活口,刺殺案一時成為懸案,裴熠在府裡修養了幾日,太醫院的太醫連日進出,可他傷勢過重,一直反覆,渾渾噩噩了幾天竟一直沒有清醒。
太醫每日向天熙帝稟告,天熙帝心急如焚。
耿東領旨後秘查了千機營,除夕夜千機營確有動向,宋仞投帶人守在定安侯府門外,但他沒進去,也沒動手,侯府死了不少人,可死的不是趙王府兵,千機營的造冊他查過,也未有異樣,那死掉的人是誰?
天熙帝冒春寒擺駕定安侯府的那日,天陰沉沉的,定安侯府的下人經此一劫不少都領了銀錢回家了,偌大的一品軍侯的府邸竟然比五品官員的府邸還要清寂,天熙帝見狀心中不免生出惻隱,尤其是在見到裴熠面色蒼白連下床行禮都要由人攙扶的時候更是不忍。人總是這樣,當你把他當成一個威脅的時候,被放大的只有那些也許並不存在的惡意,可這些惡意一旦遭遇現實的證實並不存在,那愧疚也會成倍增長。
天熙帝神情微憐,輕聲說:「怎麼醫治了這麼多日,傷還不見好。」
太醫聞言嚇得趕緊跪地磕頭,裴熠背上有劍傷,躺不了只能趴著,司漠給他胸口墊了個軟枕,裴熠蒼白的面色落在眾人眼裡,他勉強笑起來說:「刀劍砍出來的傷,哪能說好就好,皇上不必掛心,臣從前在戰場也是這麼過來的。」
話音未落他便咳起來,天熙帝想伸手去拍他,抬手懸在空中卻遲遲未動,他想起剛臨政那年,禹州軍的捷報傳回宮中,年僅十四歲的定安侯只用了九千兵馬,半月便破了戍西兩萬大軍,可捷報中卻還有一份定安侯與敵軍先鋒在陣營廝殺,身中數箭卻帶回敵營先鋒首項的書信。
裴熠身上綁著層層紗布,身上只搭了件單薄的裡衣,肩背都露著,新舊傷疤疊在一起,甚是醒目,天熙帝說:「四十萬兩軍餉不足以遭此橫禍,你是不是叫人拿住什麼把柄了?你說出來朕替你做主。」
裴熠換了個姿勢,說:「除了大理寺和刑部卷宗裡記錄的,在柳州時韓顯和臣說他還有本私帳,這帳本關係太大,他沒有放在身邊,臣聽他說過帳本上所記之事,便讓人造了本假的放在戶部查繳的贓款中,皇上果然沒看錯曹大人。」裴熠說:「他行事謹慎,查案是刑部的職責,他不會逾越,臣便在曹大人將帳本送到刑部尚書手裡之時又讓人搶了過來。」
「你就是因此遭來的這場橫禍。」天熙帝問他:「帳本里記著什麼?」
「臣並未見過,只是聽韓顯說這帳本里記著皇上登基之初刑部受賄和兵部的兵籍登記異常,至於這帳本是否真的存在,韓顯並未說過。」
「要是不存在又何至於讓你遭此橫禍,恐怕韓顯所言並非有假。」天熙帝談了一口氣,緩緩說:「只是人已死,怕是追查起來不容易。」
「倒也不必追查。」裴熠本想翻身,但牽扯到身上的傷處,擰了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