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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唱晚握緊他的手,說:「這一次,我還是不跟著你們上去了。我就在這裡等你。」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本能地要拒絕。小哥卻懂了她的意思,捏了捏吳邪的肩膀,招呼他:「走吧,去看看。」
胖子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在前面又跑又跳,模樣有些滑稽。他也大聲喊道:「走了走了!天真,磨蹭什麼呢!」
他們回到了當年吳邪和小哥走過的雪山山脊上。
黃昏中,吳邪又看到了熟悉的景象:雪山在夕陽下,呈現出一種溫暖與冰冷完全無縫銜接的感覺。
許多年前,他還是個菜鳥的時候,跟著來雲頂天宮那次,悶油瓶就在同樣的夕陽下,對著遠處的雪山膜拜,像是孤獨的神祇。
但是這一次他並沒有跪下來,而是淡淡地看著,夕陽照在他的臉上。同樣的,如今,吳邪不會再像當年一樣,覺得他的心中是一個自己無從觸及的世界。
這一次畢竟是跟團遊,他們沒有再朝深處走,去那些遊人罕至的雪山。看那個導遊的模樣,本來就對他們三個大男人加兩個小屁孩的組合十分頭疼了。
吳邪在回程的時候,心臟幾乎快要跳出胸膛。
遠處的雪線在他的視野裡模糊成耀眼的白色,他的手腳發軟,不受自己控制,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山下。
天色已經黑了,山腳下來往的遊人在他眼裡變成一團團黑色的影子。吳邪腦袋發暈,腳步虛浮,吳舟舟都看出了他的異常,擔心地問:「爸爸,你怎麼了?」
吳邪一晃神的功夫,一團嬌小的黑色影子朝他撲了過來。虞唱晚身上好聞的甜香氣息一瞬間佔據了他的鼻腔,讓他的心倏地安定下來。
吳邪看著小姑娘在自己懷中抬起頭來,努力踮腳親了親他的臉,柔軟微涼的唇擦過他有些僵的雙頰:「小狗勾,你回來啦,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呢。」
那一刻,他心裡的不安和焦慮全部煙消雲散。好像時空交錯,他看到了當年在這裡幾近發瘋的自己,終於找到了那個短暫地被他弄丟的女孩子。
客棧窗外星月當空,長白山的夜色靜謐而溫柔。
吳邪側過身去,掀開自己的被子,將躺在身旁的虞唱晚緊緊攬在懷中,再用自己的被子裹住。小姑娘溫熱柔軟的身體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生命中再沒有哪一刻,他如此確定自己的擁有和幸福。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擺出依賴的姿態。虞唱晚笑著翻過身來,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低聲唸了一句話。
「長相守,到白頭。」
很多年前的吳邪曾經在長白山下的一個夜晚,也像今晚這樣抱著她,告訴她長白山的名字,除了終年積雪長白,還有另一層含義:長相守,到白頭。
即使故事有點曲折,這個傳說最終還是會成真。
從長白山回來後,虞唱晚和吳邪合作的《人間》系列新書出版了。這一輯講的是江浙,重點之一就是杭州,是吳舟舟出生不久的時候他們完成的初稿。
她坐在回家的路上,刷到自己配合出版方發的宣傳博下面,有一個顯微鏡老粉留言。
「關根大大的上一本書封面是一葉小舟。而且大大在書裡還說,很多上次去西藏的素材,因為他被私人情感左右,基本全都拍成了廢片,只能自己私藏,後來有時間才去補拍的供稿。我去查了查漁舟舟以前的微博,發現《人間》裡西藏那一輯應該也是在那個時間取材的。那段時間漁舟舟微博上po的照片居然都不是慣常的直女自拍和遊客照了,有幾張特別有水準。最關鍵的是!這一次兩位大大又合作了杭州,我發現漁舟舟微博資料的常住地也變成了杭州。而且我真的覺得圖文合作得都很默契啊!漁舟舟,你真的沒有什麼好事情要告訴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