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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坐在高堂之上,以一戶珠簾垂下遮擋,後置一層暗褚薄紗,將其身形隱在後面,抬眼瞧時也只能瞧個模稜,並不能窺見真容。
她自是瞧見了沈裴那一身白,眉頭不悅的蹙起,卻礙於如此情景,便不曾提及。
一同上朝的皇子只有沈裴和沈君曄,兩人並排站在百官之首。
沈君曄年長沈裴兩歲,與這朝中自然比沈裴要熟悉的多,而這文官或是武館上奏時,太后也會詢問沈君曄看法和建議。
沈君曄答完之後,太后嗯了一聲,那聲回應聽不出情緒,而後視線又落在了沈裴的身上,淡聲問道:「太子可有不同看法?」
沈裴好似在跑神,待太后問到他頭上後,這才恍然抽回了思緒,語氣有些尷尬:「勞煩太后將方才的問題再重複一遍。」
話落,太后還未開口,便聽見身側沈君曄輕嘶一聲,壓低了聲音:「太子,你上朝怎敢走神,也不怕惹了太后生氣?」
那聲音雖說壓低了,可在這寂靜無聲的殿中,卻能聽得一清二楚。
太后語氣有些冷,卻還是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哀家說這京中的流民,該如何安置。」
聞言,沈裴這才笑了一聲,從容不迫的開口:「既是流民自然無家,權貴可草菅人命,商販可隨意欺壓,如此卑賤,何不趕出京中?」
話畢,卻引來了紛紛議論。
沈君曄也蹙起了眉頭,語氣極為不贊同,「太子,流民也是我大郢朝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你若這般將其趕出京中,豈不寒了天下人的心?」
立刻就有官員附和:「大皇子說的有理,若是趕出京中,則會失了民心。」
沈裴聽了只是笑,再開口時,便帶了些冷意,「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京中權貴極多,只顧奢靡享樂,二十兩銀子不夠美人一笑,卻足養窮人幾家。」
「既無施粥救濟,也無容身之所,與其等著流民被欺壓死於街頭,倒不如趕出京,能謀生路便謀生路,不能便死在外頭。」
那官員又道:「殿下此話無理,殿下剛回京不曾見過,施粥常有,可欺壓卻不常有,如此趕出京中,實在不妥。」
「既然不妥,大人何不帶回家中做事,月俸幾錢養著,一舉兩得。」
「臣府上都是家世清白的良民,豈能讓這些來路不明的賤民入府做事?」
沈裴這才冷笑一聲,淡淡道:「孤還以為,大人腦子壞了。」
這話說不太好聽,可太子的話,也並非是什麼人都敢接的。
沈君曄看氣氛僵在了那裡,便又擺出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勸道:「太子,那陳大人乃關心則亂,你怎可這般說話。」
沈裴不想應他,便裝作沒聽到的模樣,抬眸望向那珠簾後的人。
被這般晾著,沈君曄不免也覺得尷尬,可一時又不知要如何開口,只能由著大殿重新陷入安靜。
兩人如此一來一往,太后心裡自然也有數,思忖片刻,便開口道:「這流民自然趕不得,那便建個茶樓小館,專與流民簽契,再建房舍,供與流民安身。」
太后其實上朝前為此早有對策,今日問兩人也不過是想聽聽兩人的看法。
聽了兩人的建議,她心裡大概有個衡量。
這太子的想法,她倒是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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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衣這幾日都想著,抽個空去找沈裴學習那夫妻之事,只是這幾日沈裴似乎極為忙碌,好幾次她去東宮都撲了個空,不是在鹹壽宮就是在去鹹壽宮的路上。
好不容易見得沈裴一次,還是被太后親自傳話過去。
她到了鹹壽宮才知道,並非是沈裴和她,還有另一位姑娘。
這姑娘叫秦玉凝,還是個妹妹,打漠北來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