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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著音調嗯了一聲,似是在思忖,片刻後又繼續道:「或許是一種好奇和憧憬?因為我在宮裡待的實在太久了,可能對日後要和駙馬在一起生活有些期待。」
說罷,她撩起眼前的垂絲穗,看向沈裴時,眸子閃著希冀,「難道哥哥就不憧憬,娶了太子妃後,和太子妃一起生活的樣子麼?」
沈裴看著沈非衣,默了片刻,這才笑著搖頭,「不憧憬。」
「為何?」沈非衣蹙眉。
「因為哥哥回宮後,日日都是這般生活的。」
這話聽得沈非衣一頭霧水,她不明白怎麼哥哥連太子妃都沒娶,便說和太子妃日日都這般生活。
她輕啊了一聲,問道:「哥哥我怎麼聽不懂?」
沈裴勾唇輕笑一聲,「不懂也無妨。」
男人說完,那抵在桌沿的手便摸上了上頭的妝奩,他拉開小屜,裡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耳鐺。
見沈裴不願再說,沈非衣便也不再多問,也順著沈裴的動作去看,看到他翻出的耳鐺,便忽而想到上次在後院的銅馬裡,沈裴將她的耳鐺摘走的事,便問道:「哥哥我的耳鐺你什麼時候還給我?」
沈裴自然沒忘,他翻開那妝奩就是要將那耳鐺放回去,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絲絹,逐一翻開後才看到裡面躺著一隻粉玉的耳鐺。
他將那白色的絲絹放在旁邊,從那小屜裡挑挑揀揀,最後取出一對掛著大一些的東珠墜飾的耳鐺,這才對著沈非衣招手讓她過來。
沈非衣知道沈裴要給她戴耳鐺,便乖乖過去,與他站的極近。
指尖落在耳垂,稍有些涼意,金屬穿過耳垂冰涼的觸感幾乎要與沈裴的手指的溫度混淆在一起。
兩耳都戴好之後,沈裴便笑,「溫溫自己照銅鏡看看。」
沈非衣就站在銅鏡跟前,一轉頭便能看到那銅鏡裡的自己,她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然後拿起了妝奩旁的紅色小盒子。
盒子都鏤著極為好看的花紋,裡面是顏色各異的口脂,沈非衣拿出一盒朱紅色的口脂開啟,指尖沾了些,抿在了自己唇上。
那櫻唇飽滿潤澤,被她輕輕塗抹均勻後,拿著帕子將指尖的顏色擦拭乾淨,這才看向沈裴。
「這樣呢哥哥,好看嗎?」
沈非衣模樣並不過於明艷嫵媚,而是偏清麗一些,眼尾長而翹,鼻尖精緻小巧,櫻唇飽滿,唇縫中的弧線也流暢分明,再往下就是清瘦的頜。
若是壓下眼睫,便有些懨懨的倦怠感,像只慵懶的貓兒。
可小姑娘將那唇塗成了朱紅色,便將那副面容襯得極為冷艷,勾唇微微勾起,透過那金色的垂絲,便盛開的芍藥一般。
沈裴稍有些恍惚,忽而覺得眼前的姑娘有些陌生。
他怔了片刻,才似緩過了神,低語了一句,「好看。」
話剛落,外頭卻傳來一陣侷促的敲門聲,浮玉的聲音也從外頭傳了過來,「公主,公主,您睡下了嗎?」
沈非衣連忙應,「還沒有,怎麼了?」
「那個,」浮玉忽而卡殼,頓了頓,才尷尬的開口,「奴婢忘了同您說了,那嫁衣最下邊的託盤上,有副圖冊,是紅色的外皮,是皇后娘娘給您的,這個您一定要看吶,千萬別忘了。」
圖冊?沈非衣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可一聽那嫁衣下面,這才想到方才在託盤上看到的紅皮圖冊。
因著她沒有翻看,浮玉提醒她時便沒有記憶。
她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浮玉見她應下,心裡這放了心,走之前還叮囑了一句,「那公主您早點歇息,明日還要早起。」
沈非衣應下後,外頭便沒了聲。
兩人說話時,沈裴自然也已經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