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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紅色的酒瓶擺在屋子裡的條桌上，梁笑笑拿杯子倒，抿了一口，香香甜甜的，問葉兆說：&ldo;你也會釀酒？&rdo;

葉兆有傷，不能喝，站在一邊，點頭說：&ldo;本地的男人，都會。&rdo;

梁笑笑笑起來，說：&ldo;能教我？&rdo;

葉兆還沒開口，葉承在旁邊抬起眼，眼珠子黑亮，默默說：&ldo;不能，你是外面的女人。&rdo;

葉兆皺眉，看向葉承，眼裡帶著些警告，梁笑笑卻不生氣，又抿了一口，說：&ldo;真香。&rdo;抬起眼：&ldo;你不喜歡外面女人？&rdo;

葉承坦誠點頭：&ldo;嗯，不喜歡。&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們和我們不一樣。&rdo;

葉兆眼裡警告的意味濃烈了一些，不知道葉承是真的看不見，還是假裝看不見。

梁笑笑這次想了想，很認真地問她：&ldo;外面的女人，和本地的女人比，哪裡不一樣？&rdo;

葉承眉頭一皺，似乎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兒，又無比認真地說：&ldo;你們雖然懂得多，可你們纏人。&rdo;

你們？

梁笑笑心想就算在葉承眼裡是她纏著葉兆，可這個你們從何而來？

可葉承沒再說什麼，留下酒轉身走了。

梁笑笑和葉兆對視一眼，覺得這十八歲的青年了不得，這個你們，顯然不像在說葉兆過去還有其他外面的女人，倒像是……倒像是葉承自己經歷了什麼。

梁笑笑對葉兆說：&ldo;你弟弟，真的只有十八歲？&rdo;

葉兆說：&ldo;山裡的孩子，結婚早，十八歲是個男人了。&rdo;又說：&ldo;今天還讀報紙嗎？&rdo;

梁笑笑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報紙，其實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報紙，是那種英文閱讀周報。先前梁笑笑沒當回事，以為這些都是葉承的，現在留心，仔細一想，葉承都工作賺錢了，這些不是他的吧？再仔細看，有些報紙嶄新，有些明顯有閱讀後的痕跡，看那些小小的標記的英文，倒像個女孩子的筆跡。

梁笑笑意味深長的看葉兆一眼，說：&ldo;你們山裡的男同胞當男人當得早，是不是戀愛也早，那你呢？&rdo;

葉兆拎起條桌上一個盤子裡的米糕，放進嘴裡，無比正色地說：&ldo;我出山早，沒留在山裡，最近才開始做男人。&rdo;

梁笑笑嘴角忍不住咧開，笑了。

兩人的房間門對門，床小，晚上各自安睡的時候，梁笑笑不關門，葉兆也不關。

最後一個晚上，梁笑笑抱著枕頭，從兩個房門間穿過，走到葉兆床邊，拍了拍枕頭，說：&ldo;一起睡吧。&rdo;

葉兆讓開半邊床，掀開被子，梁笑笑擠了上去。

兩人，一張床，一條被子，葉兆從後背樓主樑笑笑，親了親她的耳蝸，說：&ldo;回去好好上學。&rdo;

梁笑笑閉著眼睛，感受摟著自己的、那條有力溫熱的胳膊，說：&ldo;嗯，再也不多管閒事了。&rdo;

葉兆問他：&ldo;畢業了打算去哪裡？&rdo;

梁笑笑說：&ldo;回家吧，g市，爸爸可能會給我安排工作，不過我想考研，考g大。&rdo;

葉兆說：&ldo;那你得好好看書。&rdo;

&ldo;我很聰明啊。&rdo;

&ldo;知道。&rdo;

梁笑笑側躺著，黑暗中看見床頭櫃上擺放著的幾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