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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點頭,也不禁驚訝道:
&ldo;這顧才人請安時,不吭不響,沒叫人引起一分注意,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運道。&rdo;
和暮秋不同,皇后倒對顧晗有幾分印象。
聖上寵愛淑妃多年,這後宮的妃嬪也就多多少少有些學著淑妃的作態,也不管合適不合適,打扮皆朝著明艷去,這顧才人許是剛入宮,還不知這其中深淺。
今日她一身得體的宮裝,柳葉眉細彎,一支白玉簪襯得她溫柔恬靜,似炎炎夏日中的一抹涼意,皇后一眼就瞧見了她,但顧才人太安靜,請安時,一句話未說。
淑妃告假一事太囂張,才讓皇后將顧才人一時忘了去。
皇后對著銅鏡,怔了下,才伸手輕撫眼角的細紋,皇上十六歲那年,她嫁入王府,至今已有十二年,她和皇上同齡,如今也是二十有八。
新入宮的妃嬪才十五六,鮮嫩得幾乎可以掐的出水來,是她如何都比不了的。
男人皆喜新厭舊,哪怕皇上同樣如此,或者該說,尤其皇室在這方面更甚,可這世間,誰的容顏不會逝去呢?
唯獨坐在這後位上的人,永遠不會變。
皇后放下手,輕輕地勾起唇角,她是先帝下旨賜婚,若無大錯,哪怕聖上都輕易廢不得她,所以,皇后從不去爭那一兩分易逝的恩寵。
暮秋見皇后撫眼角時,呼吸都緊了一瞬,剛要安慰,就見皇后將視線移到窗外,含笑道:
&ldo;這新妃入宮,宮中果然熱鬧了很多。&rdo;
暮秋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傍晚,後宮所有人都在等訊息。
長春軒也不例外。
早在得知今日主子在御花園遇到聖上,小方子就盼著夜晚了,昨日有淑妃請人,他不敢盼著皇上來,可今日不同,小方子急得頻頻朝外看。
顧晗被他弄得也有幾分緊張,不由得攔住他:
&ldo;昨日是渺美人侍寢,依著她和皇上往日的情誼,今日皇上該也會去看她的。&rdo;
但凡能讓聖上有半分上心的,也不至於只侍寢一日,就被聖上拋在腦後。
小方子也懂這個道理,但這心中難免存了幾分僥倖,被主子一說,才冷靜下來,苦笑道:
&ldo;奴才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竟還不如主子穩重。&rdo;
但很快,前朝的訊息傳來,今晚長春軒侍寢。
送走敬事房的人後,顧晗的腦子還是有些空白,午時在御花園被聖上握住的手指隱隱有些發燙,她捻了捻手指,深深撥出一口氣。
顧晗如今剛及笄不久,馬上就要和一個陌生男子做世間最親密的舉動,說不緊張,那必然是假的。
可沒有時間給顧晗緊張,侍寢的訊息一傳來,長春軒馬上就忙碌起來,沐浴擦香,玖思激動得臉都有些紅,挑了幾身衣裳送到顧晗跟前:
&ldo;主子,快看,今日穿哪一身好?&rdo;
顧晗近些年性子養得恬靜,長姐去世剛好三年,她平日穿得皆是些素雅的顏色,玖思挑的幾身衣裳也頗為淺淡,顧晗輕咬了下唇瓣。
她選了那身胭脂紅的宮裝。
今日見到聖上時,她穿的就是胭脂色,選這一套,也算應景。
而且,顧晗不著痕跡地垂了垂眼瞼。
她心中還是藏了分女子家的矯情,女子嫁人都會有鳳冠霞披,她不可能會有了,但今日也可以說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在那套胭脂紅的宮裝上移不開視線。
至少沾了丁點的紅色。
可她這番女子家的心思無法和外人道,她只能藏起來。
顧晗坐在銅鏡前梳妝時,小方子就派人在頤和宮前守著,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