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第1/2 頁)

第43章 丫頭

花廳裡靜默無聲，餘氏跟碧春站在楚蓁兩旁，楚蓁半拖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桂樹發呆。這棵桂樹是石嬤嬤從侯府的若水居特意移過來的，是當年公公與婆婆一起種下的。他們夫妻雖英年早逝，卻相當恩愛，石嬤嬤送來，也是討個好彩頭。

說實在話，二房樊詔夫婦以前的所作所為楚蓁知之甚少，但看樊克之與他們相處的情形，便知這些年來他們沒少使絆子。樊克之面雖冷，內裡卻是個再心軟不過的人，能讓他橫眉冷對的，絕不是什麼善茬。

當初林氏送了人過來，楚蓁瞧了送來的人，還以為最多不過是在內院中打聽些訊息。兩個才留頭的小丫頭，兩個十二三的小子，能成什麼事兒呢？卻沒想到，人家是存了一勞永逸、永絕後患的心！

想到這兒，她覺得十分噁心與厭煩，也沒心思再晾底下的兩人。她側身看了看碧春，碧春幾步走到那兩個丫頭眼前，平靜道：&ldo;今兒個奶奶叫你們過來，想必你們心中多少已經有數了。奶奶心善，只要你們老老實實都交待了，自會留你們一命。&rdo;說著，她聲音冷硬起來：&ldo;若還想隱瞞，死鴨子嘴硬，怕是看不見明日的日頭了！&rdo;

那倆丫頭頭壓得更低，左邊粉藍衣裙的那個渾身都哆嗦了起來，撐著的手臂也顫顫巍巍的發軟。右邊那個粉白衣裙的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倒是鎮靜得很。

楚蓁見倆人不開口，便淡淡道：&ldo;餘嬤嬤，聽說軍營裡有不少犯了事的女子，不知道她們平日裡過得如何？&rdo;餘氏瞥了底下的人一眼，平靜答：&ldo;回奶奶，軍營裡的女子自然多是軍妓，聽說除了吃飯，片刻不得閒呢。&rdo;楚蓁玉手端茶茶盞，點點頭：&ldo;爺倒是常說將士們辛苦，既如此，便把她倆人送過去吧，也是爺的一點心意。&rdo;

說完，碧春便高聲喚了幾個體格雄壯的婆子進來，讓她們將這倆小丫頭拖出去。

左邊那個登時嚇軟了身子，趴在了地上。婆子要拖她的時候，尖利地哭喊了起來：&ldo;奶奶！奶奶！您饒了奴婢吧！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rdo;一張還算清秀的小臉上涕淚橫流，&ldo;奴婢是受松兒姐姐指使的！是松兒姐姐！&rdo;右邊的那個身子也搖晃起來，卻硬是咬緊唇瓣，沁出了血絲也不發一言。

碧春示意婆子停下，半俯身盯著先前那個丫頭：&ldo;仔仔細細想清楚了，若有半點隱瞞，再睜眼可就是軍營裡了！&rdo;那丫頭不住地點頭，哭得差點斷了氣。

楚蓁不管那個仍舊嘴硬的，半靠在軟墊上，聽那丫頭斷斷續續道：&ldo;侯府送奴婢們來之前，松兒姐姐特意將奴婢跟小紅叫了出去。&rdo;邊說邊偷偷看旁邊的小紅一眼，小紅卻自始至終低著頭不看她。&ldo;松兒姐姐給了奴婢們一個白瓷瓶，說是若能進臥室便摻進飲食裡。&rdo;

小丫頭重跪直了，一旦開了口，話就利索起來：&ldo;可奴婢們根本連內院都進不來，正著急得很，恰好二爺送予奶奶的茶花被安排給了奴婢們照顧，這才想到將藥塗在花瓣上的法子。&rdo;說完，她邊抹淚邊偷偷覷了楚蓁一眼，見楚蓁神色平平，狠狠心，重重磕在了地上，悶悶的聲響一聲一聲砸在一旁的小紅心上。

&ldo;瓶子呢？&rdo;楚蓁放下茶盞，不在意道。小丫頭忙不迭指著小紅道：&ldo;在小紅那兒！奴婢也是迫於無奈，求奶奶原諒奴婢吧！&rdo;

碧春也不管她，示意婆子中最壯實的一個，扭著小紅的胳膊，三兩下就掏出一個青綠色的瓷瓶來。餘氏接過來，小心翼翼地開啟塞子聞了聞，朝楚蓁點點頭。楚蓁不再說話，讓幾個婆子將倆人堵了嘴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