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頁(第1/2 頁)

&ldo;崔婆子，從侯府來到咱們這將軍府有些時日了吧？可還習慣？&rdo;楚蓁閒閒坐在榻上，手邊的紅漆託盤裡，放著塊蝶舞牡丹的炕墊，上頭的一雙彩蝶栩栩如生，繞著開得正艷的牡丹翩翩起舞，彷彿能看到翅膀在扇動，足見繡娘技藝之精巧。

低頭站著的崔婆子神情鎮靜，平穩道：&ldo;奶奶心善，奴婢們覺得將軍府甚好。&rdo;倒是個臨危不亂的人物，楚蓁不由得來了興致。

一旁的餘氏見狀，幾步上前端起託盤，在崔婆子斜前方站定，含笑道：&ldo;聽繡房的人說，這炕墊是你繡的？&rdo;崔婆子眼神閃了閃，嘴角微抿，輕輕點了點頭。

餘氏回身與楚蓁對視一眼，仍舊笑著道：&ldo;不如你將它拿起來攤開，讓咱們細細的觀賞一番？奶奶剛剛還贊這蝴蝶竟像真的一樣呢。&rdo;主座上的楚蓁清凌凌的望過來，嘴角彎彎，只是眼裡卻似是糊了層紗，看不真切。

崔婆子交握在腰腹間的雙手緊緊捏在一起，臉色漸漸蒼白起來，眼神不斷閃爍。她偷偷覷了楚蓁一眼，發現楚蓁正與一旁的樊克之低聲說著什麼，好似完全沒在意底下發生的事兒，她不由更是緊張。

&ldo;怎麼？難不成崔婆子你年紀大了，拿不動這輕飄飄的墊子了？還是……&rdo;餘氏話音一轉，笑意俱無，寒冷如冰，&ldo;這墊子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心裡跟明鏡似的，才不想碰？&rdo;

侍琴幾個無比震驚，原來今日是來審人的！侍畫更是滿臉義憤，這崔婆子顯見是趁著上午收拾東間時做的手腳，可不就是衝著奶奶來的？一張小臉拉得老長，看著崔婆子的眼神不善，活像要生吃了她。

一旁的樊克之見崔婆子仍不鬆口，有些不耐煩，難得今日有空，自己還想跟妻子多待會兒。他看都未看崔婆子一眼，端起茶盞吹了吹，冷淡道：&ldo;既是不想說，那便去軍中嘗嘗一百零八種刑罰吧。&rdo;

崔婆子聽了立時軟了腿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板上，額上的冷汗吧嗒吧嗒滴了下來。軍中的刑罰走一遍下來，怕是連塊好肉都找不到，哪兒還能活命？

楚蓁見樊克之沒有了耐性，討好地向他笑笑，望著底下抖成一團的崔婆子，淡淡道：&ldo;將軍既已發話，我只得聽從。若是你還不肯說實話，只怕我想留你一命也不能了，唉……&rdo;說完，早在一旁等候多時的丁從義就要上去拎著崔婆子出去。

崔婆子曉得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她心中掙紮了一會兒，想到仍在二太太院裡服侍的小閨女，閉了閉眼。她慢慢坐直身子，望著楚蓁流出祈求的目光：&ldo;若是奴婢都說了出來，不求奶奶原諒，只求奶奶留小女一條命，別讓二太太禍害了她。&rdo;

楚蓁不置可否，一旁的餘氏冷然道：&ldo;到如此地步，還想著與奶奶討價還價，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rdo;崔婆子還想再求，楚蓁已端起茶盞，丁從義已上前扭住了她的胳膊。

她不敢再多話，低頭緩緩道：&ldo;奴婢是二太太從定遠將軍府帶來的，一向沒什麼臉面，不過是仗著繡活好，得了二太太高看一眼。&rdo;楚蓁輕蹙細眉，這世上，人人都活得不容易，因為身處低微就得認命害人，不知要多多少冤魂了。

碧春見楚蓁不耐煩聽這些，輕輕瞟了丁從義一眼，丁從義便上前要拖著崔婆子往外走。崔婆子忙掙了掙，語聲急落：&ldo;二太太讓奴婢尋了機會將一樣東西塗在奶奶常用的物件上。她也知您必不會讓奴婢們近身，便讓從屋裡的裝飾上想法子。這些東西不打眼，又不是多緊要的，沒人會注意。&rdo;

丁從義鬆開手，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