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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

很喜歡鏡子還有琉璃……？

琉璃樹的風景很美，只是顏色有點奇怪，有點像是他們……

學識淵博。

也許他能夠告訴我，為什麼世道如此。

最後。

——請先生收我為徒！

擦擦近距離觀察青丹書半年，在這期間也透過各種渠道瞭解了青丹書之前的經歷，對弟子預備役基本滿意。

然而要轉正還是需要考試的。

擦擦花了三年的時間給青丹書考試，首先是書面教導墨家理念學說，然後是帶著學生走出琉璃樹附近，帶她看人間百態又給她各種實踐機會，比如說應該如何平息動亂什麼的。

也一步步的將墨家的內部告知。

然後到了某一天，他覺得青丹書合格了。

「你可以出師了。」

眾所周知，墨家鉅子的傳承極其血腥，每次傳承必然弒師——

於是被告知你可以出師的青丹書走上了俏如來的老路，捅了她師尊默蒼離。

然後帶著默蒼離的屍體告訴其他人，罪魁禍首已經被我殺了。

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呢？

沒人知道，也許連青丹書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親手弒師之後的青丹書像個遊魂，麻木的看著默蒼離的屍體，麻木的對眾人宣告默蒼離身上莫須有的罪名，又麻木的看著他們歡呼幕後黑手的死亡正義得到了勝利邪惡必將失敗，對自己大加讚賞，說自己乃是當之無愧的正道大俠——

看著看著，她便真心的笑了出來。

愚昧，無知，沒有自己的主見。

容易煽動，容易被他人的言語主導自己的認知。

這就是百姓。

這就是我想要幫助的百姓。

這就是師尊想要守護的物件。

被默蒼離安排的強行置身事外的杏花君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本來很悲痛，但覺得自己是長輩，還是不能把這種感情表現出來的，而是應該靠譜一點，最好能夠安慰一下痛失師尊的青丹書——

然後等青丹書回來，看到她臉上真誠的笑容，杏花君差點沒被她嚇死。

杏花君的第一反應：難道丹書她瘋了嗎？

青丹書：我很好，杏花。

杏花君：？？？

青丹書：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青丹書：這些人……那麼容易煽動，精神也那麼脆弱。財富，權力，武功……他們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懂。

青丹書：他們沒有精力去關注什麼天下大義，心裡唯一會奢望的也只是今年的田地裡面能不能多收一些糧食，今年的天時能不能好一些，今年交的稅能不能少一些……愚昧非他們所願。因為沒有人教過他們，沒有人給他們知識。我沒有做過這些，又怎能夠去責備他們？

青丹書：他們都是無辜的。

杏花君：……丹書，你到底想說什麼？

青丹書：我不應該去責怪無辜者。

青丹書：這世上有很多種人，有好的也有壞的，有傷害過我的也有給過我幫助的。就是這些想要殺死師尊的人，其實在我們剛來這裡的時候，也曾經熱情的給過我們幫助……

青丹書：我曾經發下誓言，說要幫助百姓——我該幫助的、該保護的，應該是所有人才是。

好人和壞人都是一樣的。

所有人都應該是一樣的。

愛無差別等級，不分厚薄親疏。

天愛萬物，養萬物，包容萬物。人也該愛萬物，養萬物，包容萬物。

是的，就是這樣。

青丹書說：我沒有先輩那樣的心胸，以「天」的心態去愛萬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