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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紹見了,曾經暗地裡提醒方嫵娘,商賈之術乃是末流,不要讓杜恆霜入了邪道,總是拋頭露面倒是不好,蕭家也未必高興看見自己娶回來一個充滿銅臭的主母宗婦。
方嫵娘曾經不以為然,說蕭家本是商戶人家,家裡的生意雖然先前被人奪了許多,但是在蕭士及不知遇到了什麼貴人,不僅將被人家強佔的鋪子、房產一一奪回,而且還多開了許多家新的鋪子。這樣的人家,主母會看賬本,不是錦上添花嗎?
許紹卻知道,蕭士及小小年紀就能整得家業復甦,絕對不是靠他自己的力量。他這些年每年往洛陽跑,中途都會拐去太州。太州是齊王齊伯世的老巢。許紹是洛陽的大司馬,暗地裡也早就投靠了齊王,跟蕭士及如今是一個主子。
以蕭士及的本事,蕭家又怎會一直是商家?
不過再多的話,許紹也不會說了。
方嫵娘聽了許紹的話,才跟歐養娘商議了一番,讓杜恆霜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賬本之上。
男主外,女主內。她需要做的事。應該是管好內宅。養家活口,是男人的事。
杜恆霜才收斂了一些,就算看賬本,也是偷偷地看,只有歐養娘一個人知曉。
閒暇時候,除了學畫,就是習字,練得一手簪花小楷,經常跟蕭士及書信往來。
杜恆霜的信一送到杜宅的錢伯手裡,錢伯馬上就潛到安國侯府。尋找那白狐的屍身。
安國侯府果然一片悽清,就連大白天都涼嗖嗖的。
安子常搬走了,甚至連大門都不鎖。敞開大門都沒人敢進去。
大門外的閒人不少,卻都只敢在外面指指點點,最多揀塊石頭扔進去。
錢伯藝高人膽大,偷偷進去之後,沒費多少力氣。就在一棵大樹上找到那隻白狐的屍身。
錢伯按照杜恆霜信裡的指示,將白狐的屍身帶出來,火葬之後,將骨灰裝在一個小瓷壇裡,給杜恆霜送去。
入夜,杜恆霜將那小瓷壇放在窗臺之上。偷偷把窗戶開了一條縫,又在壇前點了一柱香,供奉了一碟鮮果。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窗戶果然吱呀一聲開了半扇。那隻小白狐鑽了進來,繞著窗臺上的小瓷壇轉了幾圈,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像小嬰兒啼哭的聲音。
杜恆霜撐著頭在條桌旁打盹,朦朧中看見小白狐進來。忙屏住氣息,怕驚擾了小白狐。
小白狐抬頭。看向杜恆霜,慢騰騰地走過來,用小巧的鼻頭拱了拱杜恆霜的手。
杜恆霜攤開手掌,小白狐爬了上去,在她的手掌之上蜷成小小的一團,只有巴掌大,看得杜恆霜一顆心都要化了。
“那是你孃親嗎?”杜恆霜悄悄問道。
小白狐點點頭,圓圓的黑眼珠裡落下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在杜恆霜的手掌之上。
溫熱的淚水滴落在杜恆霜手心,燙得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杜恆霜完全清醒過來,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除了有些潤溼,哪裡有巴掌大的小白狐?再看窗臺上,那裝著大白狐骨灰的小瓷壇已經消失無蹤了。
杜恆霜趕緊站起來,看向窗外,卻見那楓樹的樹椏之間似乎有白光一閃,再仔細看時,卻什麼也看不到了,只看見風吹樹梢,一股涼氣冰寒刺骨。
杜恆霜嘆口氣,衝著窗外招招手,才把窗戶闔上,回去睡覺。
此時司馬府的大少爺許言輝和許言邦還沒有入睡,正在一處說話。
許言邦將安子常打探的訊息跟許言輝轉述了一遍。
許言輝陰沉著臉,端坐在書桌後頭,半晌沒有言語。
“大哥,這件事就是這樣。孃親的死,確實不是為人所害。別人你不信,安表哥你還不信麼?”許言邦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已經神態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