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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惠好像明白了一點點，歪頭托腮問：&ldo;梁先生的意思是說，婚姻不適合我?我應該換一種和男人交往的方式?&rdo;

梁楓嚴肅地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ldo;恐怕目前一段時間是這樣子。&rdo;

白惠心裡暗罵一聲&ldo;王八蛋&rdo;，臉上卻浮現出逐漸撥雲見日的期待神態，莞爾一笑，說：&ldo;梁先生，你真是良師益友，聽你一席話，我怎麼就感覺白活了十年似的。&rdo;

梁楓端起臉孔，心裡好一番受用她的吹捧，&ldo;過獎，這也是生活這個老師教匯出來的。&rdo;

白惠說：&ldo;梁先生的生活閱歷一定很豐富，要是能天天聽到你教誨就好了，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差點錯失良師。&rdo;

梁楓感覺椅子都飄了起來，忙不迭說：&ldo;有機會的，有機會的。&rdo;

白惠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伸手去手袋裡摁開了柳皓星給她的錄音機，嘴裡依然順著這氣氛這話題，略帶憂鬱苦惱地說：&ldo;梁先生說說，什麼樣的男人才不是那杯苦咖啡呢，我怎麼總是喝到苦咖啡?&rdo;

梁楓也感覺火候正穩步上升，該是入鐵開打的時候了，竟然撒起老男人的嬌來：&ldo;白惠，我要向你提個意見，我們都這麼熟了，你要叫我老梁、梁楓都行，別叫先生了，雖然我的確比你先出生。&rdo;

白惠笑著點點頭，臉上竟飛紅一片。

梁楓悠然地點了根煙，重歸正題：&ldo;站在你的角度上來說，婚姻你經歷過啦，你得到的是創傷，這時候，你需要的、欠缺的，是感情被擠出後留下的空白，填補這個空白，會讓你幸福，而不是再放眼另一場婚姻，那不過是另一杯咖啡罷了。&rdo;

白惠控制不住眉頭擰了一下，她實在噁心這種詭辯，不就是想讓自己做他二奶，不要向他索求責任和義務麼!

梁楓認為自己開始觸及了對方心底的那潭死水，擰起的眉頭正是水面的漣漪嘛，於是滔滔不絕繼續展開春潮般湧湧的思路：&ldo;白惠，我幫你分析一下，你之前被唯一的感情籠罩，你只能被動地接受它的顏色，如果這唯一的感情是黑白的，你就會以為所有感情都是黑白的，根本不知道，其實感情可以是五顏六色，可以是繽紛多彩，現在這片黑白已經被擠出去了，你的感情領地裡只有空白，空白代表什麼呢?代表有無限上彩的空間，白惠，這就是你的機會，也是你的新生、放棄生命賦予你的新生、上帝賦予你的機會，是可恥的，有首歌就說，孤獨的人是可恥的，正是這個意思。&rdo;

白惠心裡也承認，梁楓是個強辯家，猛一聽很有道理嘛，不過，她心急，正經事兒可不是欣賞詭辯，她腦子裡快速地琢磨著如何切入正題，這樣的彎彎能繞到天亮。

白惠臉上一片愁腸百結的表情，低聲說：&ldo;梁先??老梁，我不想喝這咖啡了，我想喝酒。&rdo;

她的這些動作神情一一落在梁楓眼裡，他不禁狂喜，打個響指喚來侍應，叫了一瓶紅酒，白惠攔住，說：&ldo;不喝紅的。&rdo;

&ldo;那威士忌吧?&rdo;梁楓問。

白惠心一橫，為了讓梁楓更相信她此刻的情緒波動，讓他更堅定認為有機可趁，說：&ldo;有龍舌蘭嗎?&rdo;

梁楓說實話，也沒喝過這酒，只知道是墨西哥烈酒，他自忖酒量總不會差於女人，於是揮揮手，讓侍應取酒去。

隨酒上來的是兩個白酒中杯，白惠似乎很熟練，開酒倒酒，菜還沒上來，梁楓沒有空腹喝酒的習慣，但架不住白惠的媚眼如絲，也陪著喝了三杯，頓覺胃裡火燒火燎，但根據經驗，對方感受也不會比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