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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那點猩紅在她說完那句話後,下一刻就沒了。
陳溺唇不自知地彎了彎,回了屋。
客廳的倪笑秋還在吃,面前立著個ipad在看偶像劇,但眼睛總能一心二用,手還劃拉著手機。
見陳溺進來,忙靠過去:「溺姐,我在看姐夫的朋友圈!」
江轍這微信用了七八年,除了前些天刪的那些東西就極少發過動態,朋友圈往下一翻全是七八年前的東西。
陳溺也沒特意去翻過他的朋友圈,無所謂道:「能看出花來?」
「能看見你們的過往。」倪笑秋裝模作樣地擦把不存在的淚,眼神鎖定到一張圖片上,「溺姐,你這些年都沒這麼變的。我靠啊這張圖,這顏值和氛圍感,截開都能做網路情頭了!」
那張圖片的背景是大學的籃球場,江轍坐在第一排觀眾席的臺階上。
他穿著球服和運動鞋,只有下半身在鏡頭裡,連臉都懶得露。
右腿屈著,另一條腿大大咧咧地伸直,踩在球場最邊沿的白色實線上。攬著女孩肩膀的手臂懶懶垂下,還拿著瓶喝了一半的汽水。
而懷裡的陳溺坐在他兩腿之間的一顆籃球上,烏黑長髮披散。
穿著高腰黑色牛仔短褲,白色吊帶外披了件寬大拖到地上的襯衫,一看就是男生的。
白白細細的兩隻手掌撐著臉蛋,腦袋稍歪,枕在他一側立著的膝蓋邊。
沒什麼表情地看著鏡頭,像在發呆,眉眼卻又莫名溫柔。
江轍配的文字是:【你又在想什麼?】
陳溺看了幾眼,記得她當時沒回。但一系列同學學長學姐們替她回復,評論清一色是【當然是江轍】這幾個字。
以前確實是甜,全校一大半人都知道他倆有多轟轟烈烈,談得又最久。
江轍是戀愛高手,和他在一起的開心永遠大過於難過。
以至於大家都覺得他們的分手有些猝不及防,不過後面那兩年江轍沒再回來,不知情的人也只當是大少爺玩膩就把人甩了。
但稍微想想也知道奇怪,哪有人會把前女友一張手握著奶茶的照片當頭像用七八年。
「怎麼樣!」倪笑秋看著她不說話,立刻醞釀情緒,「是不是回憶湧上心頭,有沒有鼻酸感?」
陳溺撇開眼,淡定道:「我看你是存心來提醒我年齡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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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溺本來這假期還能多休幾天,但局裡事情到年底越來越多,在家也一直被下屬發郵件和打電話打擾請示,她乾脆回了局裡。
會議室裡,李家榕把交通運輸部修改的幾條規章說話,又交代了《海上海事行政處罰規定》的施行。
他關了電腦,拍拍桌子,喊了句:「陳科長,趕時間嗎?」
長辦公桌的幾個人瞬間都把目光投向了陳溺。
陳溺抬眼:「怎麼了?」
李家榕抱著手臂:「三分鐘看了10次手錶,下班有約會啊?」
人群中有人發出低聲的戲謔笑聲。
「海事局和財政科研院上週剛簽了合作協議。」陳溺臉上情緒很淡,看不出開小差被抓包的尷尬,反倒反諷。
「總監要是把開會時觀察我的時間放在提高預算管理水平的事上,月底就不用臨時抱佛腳了。」
「……」
時針緩緩劃向6點,陳溺在李家榕的語塞中再次開口:「該下班了,還有事兒?」
李家榕一哽:「沒,散會。」
等人陸續走出會議室,陳溺倒是不慌不忙地把會議內容在電腦上做總結。
一旁的李家榕看不懂她了:「你真沒約會?」
「你今天問的問題能不能有點營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