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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張翠山急道:“謝前輩快服解藥。”謝遜道:“服甚麼解藥?取酒來!”天鷹教中接待賓客的司賓忙取酒杯酒壺過來。謝遜喝道:“天鷹教這般小器,拿大瓶來!”那司賓親自捧了一大壇陳酒,恭恭敬敬的放在謝遜面前,心中卻想:“你中毒之後再喝酒,那不是嫌死得不夠快麼?”只見謝遜捧起酒罈,骨都骨都的狂喝入肚,這一罈酒少說也有二十來斤,竟給他片刻間喝得乾乾淨淨。他撫著高高凸起的大肚子拍了幾拍,突然一張口,一道白練也似的酒柱激噴而出,打向白龜壽的胸口。白龜壽待得驚覺,酒柱已打中身子,便似一個數百斤的大鐵錘連續打到一般,饒是他一身精湛的內功,也感抵受不住,晃了幾晃,昏暈在地。謝遜轉過頭來,噴酒上天,那酒水如雨般撒將下來,都落在巨鯨幫一干人身上。自幫主麥鯨以下,人人都淋得滿頭滿臉,但覺那酒水腥臭不堪,功力稍差的都暈了過去。原來謝遜飲酒入肚,洗淨胃中的毒鹽,再以內力逼出,這二十多斤酒都變成了毒酒,他腹中留存的毒質卻已微乎其微,以他內功之深,這些微毒質已絲毫不能為害。
巨鯨幫幫主受他這般戲弄,霍地站起,但轉念一想,終是不敢發作,重又坐下。謝遜說道:“麥幫主,今年五月間,你在閩江口搶劫一艘遠洋海船,可是有的?”麥鯨臉如死灰,道:“不錯。”謝遜道:“閣下在海上為寇,若不打劫,何以為生?這一節我也不來怪你。但你將數十名無辜客商盡數拋入海中,又將七名婦女輪姦致死,是否太過傷天害理?”麥鯨道:“這……這……這是幫中兄弟們乾的,我……我可沒有。”謝遜道:“你手下人這般窮兇惡極,你不加約束,與你自己所幹何異?是哪幾個人乾的?”麥鯨身當此境,只求自己免死,拔出腰刀,說道:“蔡四、花青山、海馬胡六,那天的事,你們三個有份罷!”刷刷刷三刀,將身旁三人砍翻在地。這三刀出手也真利落快捷,蔡四等三人絕無反抗餘地,立時中刀斃命。
謝遜道:“好!只是未免太遲了,又非你的本願。倘若你當時殺了這三人,今日我也不會跟你來比武了。麥幫主,你最擅長的功夫是甚麼?”麥鯨見仍是不了,心道:“在陸上跟他比武,只怕走不上三招。但到了大海之中,卻是我的天下了。便算不濟,總能逃走,難道他水效能及得上我?”說道:“在下想領教一下謝前輩的水底功夫。”謝遜道:“好,咱們到海中去比試啊。”走了幾步,忽道:“且慢,我一走開,只怕這些人都要逃走!”
眾人都是心中一凜,暗想:“他怕我們逃走,難道他要將這裡的人個個害死?”麥鯨忙道:“其實便到海中比試,在下也決不是謝前輩對手,我認輸就是。”謝遜道:“噫,那倒省事。你既認輸,這就橫刀自殺罷。”麥鯨心中怦的一跳,道:“這個……這個比武,勝負原是常事,也用不著自殺……”
謝遜喝道:“胡說八道!諒你也配跟我比武?今日我是索債討命來著。咱們學武的,手上豈能不沾鮮血?可是謝某生平只殺身有武功之人,最恨的是欺凌弱小,殺害從未練過武功的婦孺良善。凡是幹過這種事的人,謝某今日一個也不能放過。”張翠山聽到這裡,情不自禁的向殷素素偷瞧了一眼,心想她殺害龍門鏢局滿門老幼數十口,其中自有不少是絲毫不會武功的,謝遜若是知道此事,也當找她算帳,只見殷素素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動。張翠山又想:“謝遜若要殺她,我是否出手相救?我若出手,只不過白饒上自己一條性命,何況她也可說是罪有應得,但是……但是……我難道眼睜睜的瞧著人行兇,袖手不理?”
只聽謝遜又道:“只是怕你們死得不服,這才叫你們一個個施展平生絕藝,只要有一技之長能勝過我的,便饒了你的性命。”他說了這番話,從地下抓起兩把泥來,倒些酒水,和成了兩團溼泥,對麥鯨道:“水性優劣,端瞧你能在水底支援多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