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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忽然大笑起來：&ldo;你是說比爾吧，我們早就把他放走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證據不足。&rdo;

&ldo;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有什麼證據不足的?&rdo;我對著電話嚷嚷。

王小山說：&ldo;自己承認也沒用，他跟許多犯罪條件根本不吻合。比如說，他和蘇亞根本就不認識，沒有手機通話記錄，沒有簡訊，沒有郵件，沒有sn聊天記錄，連一個論壇短訊息都沒發過……他在論壇上只跟三個網友聯絡過，&l;冬菇&r;往來最多，接下來是&l;蟑螂&r;和&l;小艾&r;。&rdo;

難道是我冤枉了他?那他為什麼不反駁我呢，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對我太失望了，不願再分辯什麼，覺得多餘。反正他知道自己不是兇手，最後不會獲罪就是了。

&ldo;怎麼啦?&rdo;王小山問我，&ldo;你不知道他沒事了嗎?我還以為他一出來就會跟你聯絡的。&rdo;說到這裡，王小山的聲音聽上去簡直心花怒放，他還故意問了一句：&ldo;都這麼多天了，他沒跟你聯絡啊?&rdo;

我想比爾是不願意再理我了吧。

我記得在我住院的時候，他半夜陪我在思南路上散步，就是兩周前，他再次鄭重地勸我放棄追查這個案子。他說：&ldo;你有多少推理，就會有多少犯罪，只有停止推理，犯罪的事實才能像河床上的石子一樣顯露出來。&rdo;

我聽得不是滋味，於是問他：&ldo;你這是在譏笑我越幫越忙嗎?&rdo;

他說我完全誤會了，他的意思是：&ldo;其實別人的瓶子裡究竟有什麼，你是永遠猜不出的，你所能看見的只是你自己無窮無盡的犯罪衝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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