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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看得懂,別人也看得懂,二者選其一,靜好對他人的威脅確實要比她大得多。
她也永遠不會忘記,靜好第一次進宮看她,她半開玩笑的說,「你若能留在宮中陪我該多好。」結果她真的當著趙衷和二夫人的面跪在她腳下,「姐姐,我願意留宮中,陪伴姐姐。」當時二夫人的臉色異常難看,頭上青筋凸顯。趙衷也愣了,隨後笑了開來,聲音中夾雜著幾聲咳嗽。
第二天,元容還未想好如何與趙衷開口,聖旨便下達到姜侯府邸,她完全能想像到二伯和二夫人的怒火中燒和無可奈何。畢竟,這旨意是女兒自個求得的,難不成還要與皇帝推脫,您想多了,我家姑娘瞎說的?畢竟,君臣有別。
只是事到如今元容依舊不明白,這吃人的地方,靜好為何非要跳進來。
嘆口氣,元容見趙衷要起身,連忙伸手扶他,繼而又倒了杯熱茶奉到他手上。
二見趙涉,是在南苑的竹林邊,他和趙衷坐在石凳上,宮侍安靜的退在一邊,初夏的陽光透過竹葉的空隙灑下,打在一赤一白兩個身影上,只聽見風穿林間的聲音,兩個人就這麼相對無言,一片閒適。
元容立在原地有些躊躇,還未曾轉身離去,趙衷就似乎感到了什麼,微微抬眼向她這邊看了過來,然後轉頭與趙涉說了些話。隨後,順喜便弓著腰一路小跑到元容面前行了個宮禮,道陛下邀她過去品茗賞竹。
「梁南王近期尋了個好玩意給朕,無奈朕不懂珠石,便給了皇后吧。」元容還未曾站穩,趙衷就伸手把眼前的錦盒開啟推到她的面前,一顆拳頭大小的隨珠穩穩地躺在盒子裡。
流懸黎之夜光,綴隨珠以為燭。
元容不是沒有見過隨珠的,她小時候怕黑,母親就在她床頭上掛了幾顆隨珠用來照明。只是面前的這顆隨珠打磨的很是精細,下面配著紅珊瑚的託臺,珠體晶瑩剔透,竟無一絲冰裂紋,明眼人一瞧便知道這必然是個稀世珍品。
她抬頭看了趙涉一眼,接著把眼睛垂下,聲音裡透著歡喜,「這珠子極好,想必梁南王費心了。」
「娘娘與王妃是姊妹,又是孤的皇嫂,何談費心一說。」趙涉看著手中的茶水,把杯子湊到唇邊,笑起來的樣子竟與趙衷有幾分相似,「娘娘喜歡便好。」
趙衷是個寡言的性子,趙涉似乎也不愛說話,三人便面對著青青竹林無言而坐,後來元容實在受不了那個詭異的氣氛,剛要起身告退。
趙涉就開了口,「臣弟府中還有事處理,就先告退了。」顯然快她一步,言罷,還對元容作了個揖。
兩人眼神正好撞到,趙涉眼睛裡的情緒元容說不出來那是個什麼感覺,不是尊敬,不是不屑,而是他站在高處俯視著她,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回朝鳳殿的路上,元容跟在趙衷的身後,梁南王雖然中都有王府,但是多半時間還是呆在自己的封地,這次他來中都來的蹊蹺,想必連父親都不知道,正想的入神,右手忽然被包裹進了一片溫暖裡。
元容怔怔的看著趙衷的手指,蒼白而修長,他直視著前方,「過幾日,蜀國的平林公主和駙馬會來南晉。」
「嗯。」元容小聲的答道,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手指似乎不停使喚的顫抖,越握越緊。
趙衷輕輕地拍了下她的手背,「小心被指甲劃出傷口。」
元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表情面對趙衷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的朝鳳殿,她只記得一路上自己昏昏沉沉,滿腦子都是趙衷在對她說,「蜀國的平林公主和駙馬會來南晉。」
要遇見了麼。
陽光灑照在這片大地。
蜀國的隊伍拉的許長,平林側臥在馬車上雙眼半閉,雪白的膚色更是襯得額間一點嫣紅,侍女跪在她身側輕輕地幫她捶著小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