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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考片刻後，閉上眼，磕磕巴巴地硬著頭皮問：

「那個影片，你點讚是因為手滑嗎？」

傅星辰沒有立馬回答，他輕笑一聲，利落地答：

「不是。」

居然不是！

沒聽到預想中的答案。

蘇牧心裡止不住地升出一絲小小的歡喜。

「那是為——」

沒等他說完，傅星辰便出聲打斷了他。

「該我問你了。」

蘇牧：？

緊接著，傅星辰一字一頓，聲音又低又沉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蘇牧心下驀地一沉，「我——」

「我這次問的是真名。」

嗡——

蘇牧此刻突然感覺耳邊彷彿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震的他腦子裡一片亂糟糟的。

難道被發現了？！

可是他又轉念一想。

不應該啊？

他沒跟任何人談起過他的名字，爸媽也不知道他直播的事，所以不可能有人知道啊？

他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星辰哥，你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啊？」他努力擠出一個乾笑。

「好奇怪啊哈哈哈。」

「說。」傅星辰卻完全不給他糊弄的機會。

「我，我叫——」

蘇牧腦子飛速一轉，「王牧！」

「」末了，他趕緊又補道:「日暮的暮！」

「王暮？」傅星辰眉頭微皺。

「對！」

傅星辰喉結輕滾，聲音帶了點疲憊的啞。

「你姓…王？」

「嗯嗯！」蘇牧在這邊瘋狂點頭。

他心虛地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問：「星辰哥，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啊？」

傅星辰薄唇緊抿，深黑的眼瞳裡滑過一絲迷茫。

真的不是嗎？

真的是他認錯人了？

「星辰哥？」那邊蘇牧沒得到回應，又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沒，」傅星辰很快收回情緒，語氣隨即變得冰冷又疏離，「就是覺得，你跟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聲音很像。」

「隨便問問。」

他話音剛落，蘇牧整個人為之一顫，嘴巴微張，卻發不出一個字。

鼻子驀地湧上一陣酸澀，他試圖用力地把這陣酸澀憋回去，然後強撐著，咧開一個笑：「嗨，原來是這這樣啊。」

「可能我聲音比較大眾吧，我遇到的好多人都說我聲音像誰誰誰的，哈哈哈。」

「你認錯人也是難免的嘛！」

「那你把我的聲音認成誰了啊？」

他斷斷續續地說了好幾句話，努力壓抑住聲音裡的異樣，故作輕鬆地發問。

傅星辰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淡淡吐出三個字：「我弟弟。」

「哦」蘇牧聲音一顫，「那真真是我的榮幸。」

「沒什麼事了，我掛了。」傅星辰面無表情道，「再見。」

「好」蘇牧憋著最後一口氣，說完再見後立馬結束通話了電話。

接著，他開始用力大口大口地呼吸。

試圖把胸腔裡淤積的那股悶氣撥出去。

可是他滿腦子想的都是——

我弟弟。

我弟弟。

我弟弟。

傅星辰真的把他認出來了。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更不想承認。

因為，哪怕只是躲在一個假的身份背後，那他也能做普通朋友。

躲在一個虛假的外殼後面，他才能藏的住自己那些齷齪的心思。

所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