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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遲滯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想往後退,程陽的一隻手卻已經勾住了他的後頸,把他更用力地往下壓,讓他不得不更低地俯下身。
他想把程陽推開,卻被人更緊地抱住,唇上地痛感也加重了一倍,一絲淡淡的血腥味隨即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嗯——」方濟帆一聲吃痛的悶哼化在了唇齒間。
聽到這聲,程陽的身子怔了怔,終於慢慢地,鬆了口。
他有些遲鈍地緩緩睜眼,那裡面的情緒十分複雜,難過,絕望,更多的是,無措。
剛剛的那股洶洶氣勢渾然不見,程陽嘴上的力道下意識放軟。
他的下唇地在那個小破口上輕輕摩挲,帶著歉意,也帶了幾分討好,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對不起。」
他伸出舌尖,像只剛咬傷了主人委屈認錯的小貓咪,試探性地想去舔舐那個傷口。
然而,他沒能如願以償。
方濟帆已經陰沉著臉,把他狠狠地推了出去。
程陽防備不及,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腰猛地撞上了盥洗臺的邊緣。
「嘶——」
他一隻手往後撐著冰冷的檯面,另一隻手虛虛地抓著臺邊,吃痛地微微彎下了腰。
下一秒,他的頭髮被人一把揪起,程陽被迫抬頭,對上了方濟帆暴怒的雙眼。
「我有沒有說過,離我遠點。」
方濟帆聲音冷的可怕,說出來的每個字似乎都是狠狠咬牙擠出來的。
「別再對我有那種想法,也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程陽眸光渙散,眼睫半垂,破罐子破摔似地笑了一下,故意挑釁道:
「你說了我就要聽你的嗎?憑什麼?」
頭髮被更用力地扯起,脖子上的粗項鍊也被人一把拽住,他被迫仰著頭,露出了一截細白脆弱的脖頸,後頸處已經被勒出了一條淡淡的紅印,再抬起眼時,眼底的無措和失望被深深地掩蓋住,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不屑和輕蔑。
「有本事像上次那樣,再給我幾拳。」
程陽主動把右臉湊到方濟帆面前:「痛快點,揍得再狠一點,最好也讓我出點血,好讓我長長記性。」
他這幅無所謂的模樣,讓方濟帆內心的怒火更甚,他鬆開抓住他的一隻手,如其所願地,緊攥成了拳,就要朝程陽臉上用力呼過去。
程陽甚至都能感覺到耳邊有陣風颳過,他下意識閉上眼,全身上下每根神經高度緊繃,準備迎接這不留餘力的一拳。
誰知,方濟帆的拳頭,在離他的臉將將一毫米的位置,硬生生地收住了。
程陽料想的那一拳,並沒有打上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顫顫睜開眼。
方濟帆已經收回了手,面上又恢復了平常那副冷淡模樣。
程陽怔了幾秒,艱難開口。
「你怎麼不——」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
方濟帆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漆黑的眸子裡不含情緒,剛剛那陣罕見的暴怒就像是一股轉瞬即逝的風,輕飄飄地,彷彿不曾被窺見過。
接著,他語氣加重,一字一頓道:
「只會讓我覺得,非常,厭惡。」
程陽臉上扯出的那個勉強的笑,瞬間,僵在了嘴角。
方劑帆的那幾個字就像一把利刃,儘管他不是第一次聽了,但每重複一遍,就會在他那顆極其脆弱的真心上,再狠狠地劃上幾道。
傷痕劃多了,不會麻木,舊痕加新傷,只會越來越疼。
打他只會讓他覺得痛快,不會真的疼,反而他會因為看到方濟帆少有的,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模樣感到興奮,而那短短几句話裡的刺,才會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