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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陸聽潮就感受到了咽喉處劇烈的壓迫感。
喉骨和氣管擠壓在一起的聲音,透過血液和頭骨,傳進他的耳道,發出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摩擦聲。
陸聽潮心中的憤怒逐漸化為了恐懼。
顧舟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嗬……」陸聽潮艱難地發出一聲氣音,「顧……舟……你現在……和我……有……什麼……分別……你也一樣是……殺……人……犯」
顧舟的瞳孔猛地一縮,手下意識地將陸聽潮甩了出去。
陸聽潮砰地一聲摔在滿是碎片的地板上,身上瞬間多了許多傷口,血肉模糊。
但是此刻他根本顧不上疼,慌忙爬了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跌跌撞撞地逃跑。
他當然想得到的顧舟,可他更想活著。
惡人就是這樣,明明做了許多滅絕人性、十惡不赦的事,當別人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們的時候,他們卻表現得比從前的受害者還要怕死。
彷彿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遭到報應。
陸聽潮先前表現得那麼癲狂,事到臨頭卻還是想苟活著。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剝削別人是天經地義,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反而別人反抗他,才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可惜的是,命運的天平並不總是偏向他。
顧舟身形一閃,擋住了陸聽潮的去路。
「你真的要殺我?」陸聽潮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顧舟將壞掉的房門關好,輕輕抵住門板,說道:「你早就該死了,陸聽潮。」
與其說顧舟是在指責陸聽潮,不如說他在陳述事實。
自從何警官死後,顧舟就再也沒有過讓罪人懺悔的念想了。
他深知這些人有著與旁人不同的內心,他們的內心陰暗骯髒、寡廉鮮恥,因此他們從不會懺悔自己的罪過。
顧舟也從沒有想過和陸聽潮多費口舌。
在他看來,言語上的攻擊並不能讓陸聽潮產生任何悔恨,只有實質性的傷害可以。
既然毀容這樣的報應都沒能讓這樣的畜生停手,不再繼續害人,那麼顧舟就只能透過奪取對方的生命,以暴制暴,才能讓這個人在臨死前感到後悔。
雖然這種後悔大機率來自於對死亡的恐懼,而非道德上的悔愧。
陸聽潮見正門無法逃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和顧舟拉開距離。
他看著那張讓自己迷戀的臉,又愛又恨。
直到這一刻,他仍舊在想,如果他能把顧舟抓回去,永遠落在身邊,該多好。
陸聽潮知道自己的心理不正常,他渴望得到顧舟,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
「是嗎?我該死?可我並沒有真的傷害到你,不是嗎,顧舟?」
陸聽潮強迫自己不去看落在地上的武器,若無其事地向後退。
他的臉已經毀了,只要不做太過誇張的表情,顧舟根本沒辦法從這張臉上看出任何的破綻。
顧舟無動於衷地向前逼近。
「何警官並不是我害死的,那時候我還躺在醫院。顧舟,你什麼都沒損失,卻害我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個月,還毀掉了我的臉。」
如果陸聽潮不提何警官,顧舟的情緒恐怕不會有任何波動。
但這個人畢竟比顧舟多活了將近二十年,他知道怎麼激怒顧舟。
「是陸滄海殺了他,他為了包庇你,殺了很多人,也害了很多人,陸聽潮,這一切都和你脫不開幹係。」
顧舟一把抓住陸聽潮的衣領,將他拽到自己面前,「如果你真的想和這一切脫開幹係,就應該去自首。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有無數次機會這麼做!」
「我只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