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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仙樂心一沉，指甲掐進了肉裡。

三春真人道：&ldo;仙魔不兩立，太白宮有摧心堂，專門是為不受戒律的弟子，和你這等魔修準備的！&rdo;

李持盈上前一步道：&ldo;爹爹，師弟和她……&rdo;

三春真人掃她一眼道：&ldo;你不許說話，以為我不知道麼？要不是你替她掩護，她一腳踏進太白宮的山門，就有摧心堂的長老過來肅清魔孽了！&rdo;

&ldo;撲通&rdo;一聲，是楊仙樂跪在地上：&ldo;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但求掌門憐惜我們母子之情……&rdo;

三春真人冷冷看著她道：&ldo;母子之情？&rdo;他指了指餘瀟，&ldo;這孩子的臉上的傷，不是被你的同類所傷？&rdo;

楊仙樂伏在地上，一直靜靜站在她身邊的餘瀟忽然道：&ldo;同類又怎樣，你能保證仙界正派，就都是表裡如一的好人嗎？&rdo;

這話一出，楊仙樂第一個回過頭去喝止道：&ldo;瀟兒！&rdo;

餘瀟低下頭來看她道：&ldo;娘，你為什麼要跪看不起你的人？&rdo;

楊仙樂一把抓住他的手道：&ldo;掌門是你爹爹的恩師，這裡是你爹爹的家！&rdo;

餘瀟道：&ldo;我們在的地方才是爹爹的家，是不是？&rdo;他抬起頭來看餘心巖。

餘心巖對上他黑沉沉的眼瞳，心中一痛，半跪下來摟住他道：&ldo;是。瀟兒說得對。&rdo;他回過頭，朝向三春真人道：&ldo;師父，弟子在魔界九死一生，沒有仙樂，就沒有弟子今日，師父要打殺她也好，要驅逐她也罷，弟子甘願一同受過！&rdo;

三春真人只是不說話。

方淮聽見事情不對，鬆開牽著父親的手，跪下道：&ldo;外公，師叔和師叔母都是好人，他們好不容易逃出來，一路躲過仇人的追殺，阿瀟還受了傷，求外公不要趕走他們。&rdo;

李持盈也跪下來道：&ldo;爹，您的外孫向來懂事，女兒知道爹一心以門派為重，但女兒把心巖當作親弟弟，只要他肯回來，女兒絕不會逼他走。&rdo;

三春真人被他們這齊刷刷的一跪給氣笑了，瞪著唯一站著的方其生道：&ldo;你呢？還有什麼話好說？你也要跪下？&rdo;

方其生道：&ldo;呃，這個……&rdo;

楊仙樂見此情狀，要使得事情有轉圜餘地，唯有破釜沉舟，當下道：&ldo;一切矛盾，都是從小女子身上起。&rdo;她緩緩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舉起一隻手，&ldo;我願自廢修為，只要掌門能允許我在這山中相夫教子‐‐&rdo;

說著，便運力一掌，向下腹丹田處拍去。

第11章 碧山少年（二）

餘心巖驚道：&ldo;仙樂‐‐&rdo;

餘瀟低吼道：&ldo;娘‐‐&rdo;那一瞬間，他差點就抑制不住體內因憤怒和仇恨而翻騰的靈力。

但方淮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身旁，抓住他的手道：&ldo;阿瀟！&rdo;

餘瀟眼瞳一縮，一剎那間心中生出無限的惡念，這個人，欺騙他，背棄他。殺了他……

但方淮下一句低聲快速道：&ldo;這對師叔母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想想，她為了你從魔界逃出來，她已經沒有師父和門派，如果能留下來和你還有師叔在一起，對她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