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中回憶(第1/2 頁)
許宜行病了。
病得非常厲害,府醫來診過三四次脈,灌了有半斤藥材下去,這高燒卻一直不退。
府醫為怕擔責任,一趟趟的給主院彙報著,可是許老爹如今為大小姐的事情著急上火,顧不上她這邊;許宜聞倒是好心來看過幾次,但是也是束手無策。
顧氏更是一向不理會這個庶女,甚至還在拜廟的前一天讓顧嬤嬤來看看她是不是在裝病。
在看見許宜行燒的通紅的臉蛋,和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身子後,顧婆子心滿意足地回去覆命了。
於是大家也就知道了,二小姐是真的病了。
這病來勢洶洶,竟是從二小姐回來那日一直到月底都沒能治癒,人人都躲著二小姐院子,生怕過了病氣給自己。只有司琴和司畫,衣不解帶,日夜伺候,哭腫了兩雙眼睛。
顧氏照舊在三十號那日去上香,顧嬤嬤陪著,出門用的馬都是最好的官場禮儀馬,這才是許府的面子呢。
許宜行暈倒後,只覺得自己一會置身於數九寒天,哆哆嗦嗦的就像沒穿衣服站在雪地裡;不多會又覺得自己渾身發燙,好像被人潑了熱水一般難受,總之坐臥難安,直想要一根繩子吊死算了。
身子難受還是其次的,更要命的是腦子裡面的想法還不肯停歇,糾葛著、回憶著,生生要把她的心絞碎了。
許宜行的回憶被禁錮在大婚的那個夜晚,那個與白嬤嬤發生爭執的新婚之夜。
九月十五,孫國公府,婚房。
“你倆去給我拿點吃的過來,這一天,可餓壞我了!”許宜行早早揭下蓋頭,揉著自己發酸的腿。
一大早就起來梳妝、聽規矩,然後坐轎子來到國公府拜堂、敬酒,竟是好久沒覺得這麼累過了。
司武:“是,奴婢這就去孫府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小姐喜歡吃的東西。”說完快步跑走,許宜行想著,估計她也是餓壞了要去先吃點呢。
“司文你也去吧,我這裡不用你們伺候。”
“那怎麼能行!小姐還是趕緊把蓋頭蓋上吧,等會姑爺就要來了,恐怕會不高興呢。”
司文有些焦急,新娘的蓋頭自然是要新郎官親自揭開才是,哪像咱們大小姐,一進房間就迫不及待自己扔了。
“他不高興?能娶上我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他還敢不高興,哼!”
許宜行雖累,但是心情好極了。兩年了,自從她知道自己和孫子憂定下了親事,心思也漸漸往他身上撲,他不錯,很不錯。
孫子憂精於騎射,箭法更是一絕,就連幾個皇子的手下,與他切磋也是落了下風。
而且他長得嘛,身材勻稱、面白髮黑,一雙桃花眼更是讓許宜行為之著迷,這樣的青年才俊,恐怕放眼京城也挑不出來幾個。
許宜行雖不是耽於兒女情長的性格,但是對於自己終身所託之人,也難免不會多加留意。越留意,就越覺得爹給自己談的這門親事真是挑不出毛病,果然爹最疼愛我了!
這兩年裡孫子憂也是一直警醒著規矩,不敢稍加逾越。每每在騎射場上見了面,也都是遙遙相望,得了好的彩頭會先叫人送來給許宜行,隨她任意挑選。
孫子憂這般懂禮數,許宜行很是滿意,此子人品貴重,頗有前朝君子遺風啊。
如今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做夫妻了,如何不讓人開心?一想到“夫妻”這兩字,許宜行竟是沒由來的羞紅了臉,竟然連白嬤嬤什麼時候進來、司文什麼時候出去的,都沒有注意到。
“大小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這一聲將許宜行從幻想中帶了出來,她看著白嬤嬤,有點不好意思:“嬤嬤幾時來的?我竟沒有注意到,真是該打!”
許宜行攙著白嬤嬤的胳膊,一同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