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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往慕尼黑追了。&rdo;傅聞遠道,&ldo;也別再多驚動人,你先在那兒安心待幾……&rdo;
寧書達焦躁不已,話跟豆子一樣成串往外倒:&ldo;那怎麼行?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不說別的,他手背上針眼還三個兩個的青著,就那三步一喘氣的樣兒,估計跑的時候就緊張的不行……我真怕他出什麼事。也不知道去哪了,慕尼黑航班那麼多,國外我也不熟,上哪兒去大海撈針吶……&rdo;
傅聞遠道:&ldo;你別擔心,我來想辦法。&rdo;
&ldo;啊……&rdo;寧書達一下停住,良久才說,&ldo;那行,我在這兒頂著,儘量不把訊息往國內傳。我看護照什麼的他都帶上了,錢他也有,就是不知道他轉機去哪……哥你能出國嗎?要不還是我帶人去找?&rdo;
傅聞遠只說:&ldo;我找,你負責在那邊再待兩天就行。照顧好自己。&rdo;
寧書達看沒希望了,這才安撫似得說:&ldo;那哥你別太生氣,雲溪跑確實是他不對,但你要找著人了,也別太火大,千萬別發火,稍微訓訓就行了,他肯定能知道錯……我看他瘦的厲害,醫院也是因為過聖誕,才勉強同意他暫時出院,要是一下受了氣,再那什麼,就得不償失了,對不對?&rdo;
寧書達的驚慌在傅聞遠的冷靜之下散了大半,後知後覺地開始護犢子,&ldo;不是說要您哄他什麼的,但小孩兒嘛,愛聽好話,還有可能,他只是想去什麼地方玩玩兒,是我大驚小怪……&rdo;
傅聞遠應道:&ldo;我知道。&rdo;
寧書達還是有些不能放心似得,但沒辦法,只好掛了電話。
c市的雪已經下了兩天一夜,勢頭漸漸小了,但高速還是封路。
傅聞遠自己開車,夜裡十二點,他上了國道。壞情況裡的好現象是天寒地凍,沒過腳踝厚的積雪還沒來得及消融結冰。
但在國道上走走停停,還是很慢,八個小時之後,天亮時分,在油箱開始報警的時候,才終於見到一個加油站。
過收費站進城,越走積雪越少,到了市中心,除了行道樹的白頭,已經看不出前天暴雪的勁頭。
傅聞遠一年多沒回來過,自己開車的時候又少,竟然需要開導航,上午十點鐘,他才順利上山,到了別墅。
院裡都是雪,傅聞遠直接把車停在柵欄門外,是時陽光正好,雪地反起刺眼的白光,傅聞遠下車,大衣搭在臂彎,他順著雪上一路延伸進去的腳印一步步往裡走。
鞋底踩得雪層嘎吱作響,短短一段路,寒風吹得人臉生疼,白光也刺痛眼球。傅聞遠開門,才被一陣暖熱空氣親密地包裹起來。
屋裡電視開著,雲溪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握著遙控器。他上身是件薑黃色的毛衣,熾盛的陽光被客廳寬大的落地窗濾掉寒氣,照在他身上,被毛線吸收,整個人溫暖起來,像個小太陽。
傅聞遠甚至有空去想,就算是坐著,也能看得出雲溪長高了點兒。
而毛衣是阿姨照他之前的尺寸織的,現在穿在身上卻依然空空蕩蕩,單薄的肩膀掛不住那件衣服似得,一截脖子下面鎖骨深陷。寧書達沒有誇大,雲溪確實瘦了很多。
而沙發上的人轉頭呆著看傅聞遠,嘴微張,眼大睜,看樣子是被嚇壞了。
傅聞遠沉默地站在門邊,他臂彎上搭件黑色大衣,等指紋鎖開的鈴聲響完了,才結束同沙發上跪坐起來的雲溪的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