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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篤篤，篤篤。&rdo;

雲溪下意識僵了一下，轉頭看向李唯，李唯卻無暇顧及其他，在門邊深吸口氣，才伸手緩緩擰開門把手。

進來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都面生。前面這位有些年紀，大約五十歲上下。另一位年輕些，站在一側，手還保持著敲門的動作，神態和打扮都是助理模樣，三十歲左右。

李唯對走在前面的男人點頭致意，態度非常客氣，那人卻目光直視，往前走去，徑直到了雲溪面前。

電光火石間，雲溪想明白了李唯之前的反常：他們之間隔出了距離，李唯來看他，卻不像以前一樣，是要對他負責到底，而僅是字面意思，就是看看他，然後等著別人接手。

現在這個接手他的人來了。

年輕些的男人從落地窗邊搬來一把鐵藝椅子，他就在雲溪的床邊坐下，向雲溪確認：&ldo;您是，傅雲溪?&rdo;

雲溪點點頭。

&ldo;好的。&rdo;男人往後靠在椅背上，是個輕鬆的坐姿，倒是沒有翹起腿來。

他先做一個短暫的自我介紹：&ldo;鄙姓羅，羅瑛。是傅聞遠先生的辦公室秘書長，同時兼任私人律師。&rdo;

雲溪不覺明歷，只連連點頭：&ldo;羅先生好。&rdo;

羅瑛微一頷首，又要開口，卻突然皺起了眉，道：&ldo;小林，去把窗簾拉開。&rdo;

年輕男人答應一聲，長腿邁出幾步，皮鞋硬底踩在木質地板上鏗鏘有聲。他抬手唰唰兩下動作，便將厚重的遮光窗簾收到兩邊。

刺眼的亮光從室外傾瀉進來，雲溪歪頭閉上了眼，和緩一會兒再回頭去看，只見外頭飄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又下雪了，而且看那樣子，就知道冷的嚇人。

&ldo;接下來，我要對您提出一些問題，希望您能配合，如實回答，可以嗎?&rdo;

雲溪說：&ldo;可以。&rdo;

但他又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ldo;能讓我先穿衣服嗎?我起的有點晚。&rdo;

羅瑛卻說：&ldo;不必了，問題很短，我們這就開始。&rdo;

雲溪只好作罷。這間屋裡情慾的氣息和痕跡都如此鮮明，如果雲溪足夠清醒，那他就會知道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怎樣不被人尊重的場面。沒人會在這種情況下裸身接受問訊。

羅瑛從年輕助理那裡接過一個深藍色資料夾，食指抵著第一條開始問：&ldo;您是傅聞遠先生的養子。&rdo;

&ldo;是。&rdo;

&ldo;在領養關係成立之前，除去西山福利院，您還曾經在哪裡生活過嗎?&rdo;

雲溪搖頭：&ldo;沒有。&rdo;

羅瑛抬頭看他，眸光犀利，似要將人刺穿，&ldo;超過一個月的地方就算，沒有嗎?&rdo;

雲溪認真地再想一遍，說：&ldo;那就只有醫院了，這個算嗎?&rdo;

羅瑛道：&ldo;當然算。接下來的問題，希望您也能認真回答。&rdo;

雲溪侷促地眨了眨眼睛，來緩解不安，很抱歉地說：&ldo;我知道了，不好意思。&rdo;

&ldo;在生活過的地方，有沒有交往密切的人?像是院長、照顧的阿姨和護士，諸如此類，到現在還維持聯絡的人。&rdo;

雲溪說：&ldo;關係密切的人，院長算一個，但自從離開西山之後，我們就沒有聯絡了。&rdo;

&ldo;確定嗎?&rdo;

雲溪點頭：&ldo;確定。&rdo;

然後又是一連串事無巨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