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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聞遠站在一旁等他收拾，雲溪先把寫完的弄整齊裝進書包裡，最後剩下那本圈住幾道題的練習冊，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一隻手按在練習冊上，回頭小心翼翼地對傅聞遠說：&ldo;先生，這個……不多的，只有幾道題。&rdo;

&ldo;嗯?&rdo;

雲溪太緊張了，按在書頁上的手指用力的指甲蓋都發白，他硬著頭皮對傅聞遠說：&ldo;您、您給我講講，好嗎?&rdo;

傅聞遠沉默了一會兒，說：&ldo;不好。&rdo;

雲溪瑟縮了一下，頭垂的更低了，可以讓人清楚地看到他發頂有幾縷柔軟的髮絲不隨大流地翹了起來。

他對傅聞遠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回身收那本練習冊。

傅聞遠繞過雲溪坐到椅子上，伸手按住了書的一角，問：&ldo;哪個題不會?&rdo;

第五章

週一早上，雲溪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腦袋發暈，心跳很快，腿軟、手發抖，都是很熟悉的預兆。

以往在西山，遇到換季時節，他都要打幾次點滴才能度過。但現在到了新家，為了在新家順利地留下，雲溪想，這沒什麼，忍一忍就過去了。

人們總是不願意喜歡老生病的小孩。

雲溪站在衛生間往臉上撲水，過了好一會兒，心慌的感覺才好一些。

一般上學日的早晨，阿姨都會陪雲溪吃早餐。

但今天傅聞遠在家，阿姨就不上桌了，中間把熱好的牛奶給雲溪端了出來。

雲溪怕被人發現自己在發燒，所以一頓飯都沒敢怎麼抬頭。

等他吃好了，傅聞遠還在看報紙，雲溪把椅子推進去擺好，對傅聞遠說：&ldo;先生，我去上學了。&rdo;

傅聞遠就在報紙後面嗯了一聲。

司機在學校門口叫醒睡著了的雲溪，大叔皺著眉，問他：&ldo;雲溪是不是發燒了?我給家裡說一聲，送您去醫院吧。&rdo;

雲溪連忙搖頭，&ldo;不用，我就是……我沒睡好，所以有點困，沒發燒。&rdo;

他的臉紅彤彤的，難為司機要跟著他說胡話：&ldo;那……好吧，但待會兒要是難受，你要記著打電話，知道嗎?&rdo;

雲溪抱著書包下車，扶著車門對司機說：&ldo;好的，我知道。&rdo;

雲溪抱著書包進了教室，走到他的座位上坐下，同桌立刻來跟他說話：&ldo;傅雲溪，快點，作業給我抄。&rdo;

雲溪把書包推給他，&ldo;全在裡面，自己找。&rdo;

&ldo;大恩不言謝!&rdo;

早讀還有十五分鐘開始，李願拽過雲溪的作業埋頭苦抄，竟然真的在上課之前給他抄完了一大半。

雲溪目瞪口呆，&ldo;我寫了兩天，你十五分鐘就抄這麼多?&rdo;

李願得意地笑：&ldo;都是填點數字，要麼就是abcd。再說了，我這是專業的，換了你，就不一定能抄這麼快了。&rdo;

雲溪拿出語文書，邊翻頁邊說：&ldo;應該是。&rdo;

&ldo;你在發燒嗎?&rdo;李願說：&ldo;臉好紅啊。&rdo;

雲溪說：&ldo;好像感冒了，沒事，我已經吃過藥了。&rdo;

李願拿英語書擋住臉，不屑地對雲溪說：&ldo;什麼啊，男人感冒了還需要吃藥嗎?&rdo;

雲溪不再理他，開始讀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