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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麼了?」江初月不明所以,「是要上廁所了嗎?」
過了會兒,狗娃搖搖頭。
江初月看著他,「那你想跟姐姐說什麼?」
大概是聽到了「姐姐」兩個字,狗娃的眼珠子轉了轉,有了一星半點的光芒。
狗娃一把拽著江初月往野豬身邊去,放開江初月的手,自己又俯下身一包抱住野豬的身體。
狗娃是用雙手圈住了野豬的身體,動作看起來像是要把野豬抱起來的樣子。
江初月咂摸了一下嘴,試探性的問:「狗娃,你是想把它抱回家嗎?」
狗娃的動作一頓,回過頭來仰頭看江初月,沒有說「嗯」,更沒有點頭的動作,可江初月就是知道,她猜對了狗娃的心思。
她只覺得鼻子瞬間湧上一陣酸意,狗娃,一點都不傻,從來都不是傻子,他只是,發育緩慢而已。
江初月在心裡發誓,她一定要努力存錢,帶狗娃去省城看醫生,治好狗娃,以後還要讓狗娃念書,她一定要讓有些人看看,狗娃就是個正常的好孩子。
「小花?」
沈如歸的聲音突然傳來。
江初月忙斂了心思,「哎」了一聲,牽著狗娃從雜草背面走了出來。
看見來人,江初月小聲「咦」了一聲,對上沈如歸的眼神,心底閃過一絲瞭然。
見此,江初月便沒開口問,「爸,快來看,好大的野豬。」說完,她又想起她跟江建文說,山雞是自殺的時候,江建文看自己的眼神。
她忙小碎步移到沈如歸身邊,小聲問道:「你和我爸怎麼說的?」
沈如歸輕咳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瞬的不自在,小聲說:「我說的是,我們過來的時候,這野豬只剩下一口氣了。」
江初月一臉驚奇的看向沈如歸,心道:兄弟,你覺得你這說辭和野豬自殺比起來,有多大的區別???
「咳咳爸,」江初月看向江建文,「這野豬咋弄回去?」
江建文隔著些許距離看著倒地不起且全身毫髮無傷的野豬,想到家裡那兩隻同樣沒有傷口被稱為想不開而自殺的山雞,他覺得,他大概今天醒來的方式有點不對。
先是分家,然後遇到想不開自殺的山雞,以及眼前這只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已經斷氣的野豬,再晚一點,他是不是還會遇到更驚奇的事情???
不能想不能想,想就是嚇的晚上不敢睡覺的節奏。
「村長,你說,這咋弄?」
沈如歸回去叫江建文的時候,正好村長在知青點的江家,兩人商量著開春了把地基劃在哪裡,到時候建房用的梁木先從村裡借之類的。
原本沈如歸是打算把江建文叫到一邊去說的,只是想了想,索性當著村長的面直接說了。
在三橋村,村長的威信到底不一般,再加上平日裡做事為人公正,旁人說不著什麼。二來,江建文現在算是借住在知青點,他如果真扛著這麼大一頭野豬回去,哪怕是三更半夜的,也難保不會被人看見。
到時候傳出去,就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了,更何況,今天一早他可是剛和江家那邊分了家。
當晚就扛著這麼大一頭野豬回家,別人會怎麼想???
村長沉吟片刻,「小花,你去我家問你陳嬢嬢拿兩把大刀過來,我和你爸直接在下面的河邊把豬殺了,然後晚點趁著天色暗,裝在背簍裡揹回去。」
江初月一聽,覺得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三橋村人不多,更沒多少人來山裡,他們一會兒直接在下面的河邊把豬殺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一行人商量妥當,江建文和村長還有沈如歸,三人抬著豬往下面的河邊去,江初月帶著狗娃背著一揹筐的乾柴回家了。